这两天的观察看,夏油杰没有什么极端的倾向,已经近乎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外露。
但如果再受什么刺激了呢?
“意思是对方可能会放弃自己的观点或者是走极端的路线去践行它吗?”黑子话音刚落,就见晴子轻轻点了下头,落在蛋糕上的刀具也切歪了一块,带出一道不完美的形状来。
在阎魔厅的各个科室都干过一段时间,晴子对于这样的走向并不陌生,甚至夏油杰在许多特点上,都隐隐切合她见过的几份经典的罪人档案。
那几份档案的主人,迄今仍然待在最深层的阿鼻地狱刑场受刑。
“这样,黑子君给我提出几个常用的解决办法怎么样?”晴子提议道,“我再根据你的提议理一理思路。”
上次顺利解决被“胁迫”转学的事件,从黑子身上得到的灵感功不可没,她摆出一副倾听的模样。
“要试着将自己的观点告诉对方,进行劝说吗?”黑子先是给出一条大众思路。
晴子垂眸思索半晌,答道:“现在来说还太早了。而且,我和对方的立场在这件事上是不一样的。”
那一日在刻意提起盘星教教众们的丑恶嘴脸时,晴子再清晰不过地记得夏油杰那一瞬负面情绪的高涨。
无论如何,晴子的第一立场肯定是自小生长的地狱方。
她不擅长也不打算去做劝说的事情。
毕竟晴子从小就跟在阎魔厅旁听审判,什么样的大恶小恶都见了个遍。
她没有办法以一个正常的角度去审视这整件事,也无法与夏油杰的想法共情,没有资格去仅仅凭着言语劝说他与自己的想法保持一致。
“我亲近的一个长辈曾经说过一个中国的成语,叫‘防微杜渐’,现在大概就是在‘防’的阶段吧。”
晴子想起星浆体事件之后,被她从森林里带回来的那几张纸片终于有第二张显露了字迹。
那也成为晴子不自主地对这件事挂上心的原因之一。
第二张纸片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夏油杰的大名,她也是由此,才联想到曾经看见过的那几份阿鼻地狱的档案。
“那,要么把‘微’彻底消灭,要么就转移或者削弱‘渐’的因素?”黑子松开手中的刀叉,指尖抚上一旁黑着的手机屏幕,“其实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名字叫荻原,和我一样喜欢篮球,现在分开在不同的高中,但平时也一直保持着短信联络,知晓彼此最近的状态。”
晴子了悟到黑子提起自己朋友的意思:“时刻关注着对方的近况,把‘渐’掐死在摇篮里吗”
消灭“微”肯定做不来,连她这种在亡者审判时见惯了人性的人都会受到那些教众的影响,如果说什么不好的想法,就连她也有那么一瞬是有过的。
照前一种思路,晴子得先处理掉自己,那么第二种看上去就是不错的选择。
“加川同学是想到什么了吗?”黑子将最后一块蛋糕送入口中,见晴子面前的香草冰淇淋蛋糕压根没动上多少,开口提醒,“还是先吃蛋糕吧。”
“谢谢,我有一个大致的思路了。”晴子重新拾起被冷落到一旁的刀叉,甜丝丝的凉意在口腔内再度沁开。
“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黑子客客气气。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敬语系,这一点与晴子相类似,让她在和黑子说话时总有莫名的亲切感。
同时他们两个都不是话多的类型,谈起话来有冷场的嫌疑,但没有接不上话的风险,这样可以用“懒散”来形容的说话节奏正正好适合晴子。
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大概围绕在黑子身上,即使一天不落地留下来加时训练,可他在比赛时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
“黑子君真的很喜欢篮球啊。”以晴子这么一个讲究效率与回报的风格,换作她是黑子,恐怕在看到差距之后就会离开篮球部。
但人类的情感果然是奇妙的东西。
现在的黑子君是凭着对篮球的一腔热爱日日花出那么多休息时间训练,或许,在未来的她也是在某种情感的驱使下,通过那个长发男人向自己传达了这些讯息。
用完蛋糕以后,两个敬语系认认真真地道上足足一分钟的别,晴子这才返回高专。
三天假期一过,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就回到高专里。
他们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涨,显然是也知道了星浆体事件的结果。
晴子也回归同时操纵着晴彦一起上课的状态,她先将五条悟的话转告给另外两人,在下课时,假装陷入假寐状态。
另一头晴彦则是拉着灰原雄走到教室外的走廊上,向他大致阐明了自己的担忧。
“我相信夏油前辈的自控能力,但我也不想再让前辈受刺激了。”晴彦将不该说的统统隐去。
“我也有点担心这一点,可是我们要怎么做……”灰原雄也跟着晴彦一道,露出担忧的神色。
“先前晴子说的你听见了吗?我想不如先努力提升实力吧,然后在夏油前辈出任务时像我先前一样‘蹭任务’。”晴彦提议。
“去找五条前辈对练吗……”灰原雄的担忧卡在脸上半天,在晴彦鼓励的眼神之下,他也还是坚定下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