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年觉得沐云瑶这般计较定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花到沈氏的银子,才会这般斤斤计较。
沐云瑶嗤笑一声,谁不知道她母亲的嫁妆里收益最多的是京城里的那些旺铺。
他却说将庄子上的收益归她,还真是会算计。
“沐相说笑了,既然是记在母亲名下的孩子,用一点母亲留下的嫁妆,我自不会说什么,但没听说过有人会用亡妻的嫁妆养继室的。
二夫人用过的那些还是退回来吧,我再让人去库房看看,属于母亲的嫁妆还是归整一下吧,莫叫母亲泉下有知寒了心。”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替你母亲管她的嫁妆不成?这可不全是你的。”
沐瑾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的仕途可都靠这些打点和维系,若是都被也收走了自己用什么?
就在这时,车轮辗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
“父亲说的对,母亲的嫁妆按制是留给子女的,母亲的孩子可不只你一个,我也有权利取用或是赠人。”
看着沐君晟的到来,沐瑾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早早作了准备,要不然还真被这丫头拿捏了。
沐云瑶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眉头挑了挑并不意外。
对于,沐瑾年和沈千娇来说,他们早将沈氏的嫁妆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又怎么肯轻易让出来。
而能名正言顺与自己争夺这些的只有沐君晟。
甚至,他占了个‘长’字比自己更权力支配。
“是吗?”
然而,对于沐君晟的话,沐云瑶更是嗤之以鼻。
“可是我觉得你更没有资格呢。”
沐云瑶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 出一样东西,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抖开。
那是一封由沈念慈亲笔所写的契书,上面写的很明白,若是她有一天不在人世了,她所有的嫁妆留给她的嫡亲女儿沐云瑶。
以二十年为期若是不能寻回沐云瑶,她的嫁妆则无偿捐赠出去。
其用途也写的十分清楚明白。
下面还落有见证人的私印。
而她现在手里的这份,便是原本荣国公老太君手里的,她也是当初的见证人之一。
沐君晟看清上面的内容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简直不敢相信沈念慈会这么狠,她那么多的嫁妆,居然一文钱都没给自己留。
自己可是她的嫡长子啊,她就这么恨自己?
他不过是将那个灾星丢在了街上而已,大师给他们都算过,不过是个克父克母克兄的玩意,难不成比自己还重要。
沐君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一把从沐云瑶手中夺过就要去撕。
沐云瑶并没有急着去阻止,只淡淡的出声提醒道。
“别撕哦,那上面可是落了太后娘娘的私印的,弄坏了可是大不敬之罪。
沐大公子已经错过了今年的国子监招生,以你现在的名声,想走举荐的路子,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也不知道你那准岳父还肯不肯替你写举荐信呢。
若是你再毁了这有太后做保的契书,你觉得你还能入仕吗?”
沐君晟像是被人捏住脖颈似的,脸憋的通红却无济于事。
沐云瑶将契书重新拿回来折好放入怀中,看着沐瑾年道。
“相爷现在觉得我有资格打理我娘的嫁妆了吗?”
沐瑾年看她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但倒底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相爷没意见,青姨让他们好好算算,这些年相府一共用了我母亲多少嫁妆银子,以及收益。”
“是。”
青鸾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立她便加入到算账的人当中,一笔笔核查起来。
“轻云,让人去准备茶水,请相爷和二夫人落座,免得账目算出来了,他们人不在,会觉得咱们坑他们。”
刚想找借口离开的沐瑾年心里更加郁闷了。
而沐君晟还沉浸在沈氏那么多嫁妆,居然没有半文钱是自己的事情当中。
他不明白沈氏为什么能对他那么狠。
明明一样都是她的孩子,她不应该更偏心自己这个长子吗?
沐云瑶有什么好的,才满周岁就丢了,与她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怎么可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反倒是自己的明珠陪了她那么多年,她难道没有心吗?
沐云瑶可不想管他,看着沐瑾年气呼呼的坐下,沐云瑶心情很好的端起了茶。
一直到后半夜,更鼓敲了两次过后,青鸾才从蒲团上起身。
面色疲惫,眼底却藏不住的怒气。
“大小姐,这十年相府一共花销主子嫁妆及铺面田庄收益一共六十七万四千两,这当中还不包括没记入账的古董、字画及其他珍品,这些得她明天核对完主子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与实物比对后才知晓。”
沐云瑶并不意外,会有这么多。
毕竟,他们早将这些都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花起来自是不心疼。
沐瑾年这些年仕途走的这么稳 ,还不是多亏了有银子铺路。
“我还是那句话,大少爷和二小姐花的我就不计较了,二夫人拿走的还请相爷补上。
若相爷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