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差本不过是屡行公事,她若是配合还好。
可她不仅不配合,还出言侮辱,这他们能干。
他们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沈千娇这样的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配合的好好带回去,不配合的就带上枷锁拖回去。
沐瑾年见他们连枷锁都拿出来了,当即便看向沐云瑶道。
“沐云瑶你真的非要闹成这样?你可别忘了,过完年你也该出嫁了。
你让人带走你继母,到时谁帮你打点这些出嫁事宜,你娘家出了一个名声有损的人,你不觉得脸上无光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肯低头,还想拿名声来压她。
沐云瑶嗤笑一声,“帮我打点出嫁的事宜?沐相得她真的能真心为我打点?她能不从中搞点事出来,我都得谢天谢地了。
把她留在府里,我还怕到时她打我嫁妆的主意呢。”
沐瑾年见她不肯妥协,终于问出了一句有用的话来。
“那你倒底要如何?才肯放过她?”
沐瑾年会这么问可不是为了沈千娇,而他如今已经失了圣心,若是府里再出一个偷窃的夫人,他这官位怕也难保住。
看似他是为了沈千娇低头,实际上却是为了他自己。
沐云瑶压根不想理他,转脸看向京兆尹道,“敢问周大人,若是往常这样的案子当怎么判?”
周正良也没与她客套,直接道,“凡盗卖他人财物者,杖三十,视所盗财物多寡,或流放,或监禁或罚银。”
沐云瑶得到想要的答案,似笑非笑的看向沐瑾年。
哪怕她什么也没说,沐瑾年却已经知晓她的意思。
沈千娇见她居然还想打自己,吓得又往沐瑾年身后躲了躲才道。
“老爷,老爷你替我做主啊,这小贱人就是想找借口欺负我。
这东西不是我拿 的,是她……是她……”
沈千娇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一边跪着的婆子道。
“都是她干的与我无关。”
沐瑾年看着那婆子目光闪了闪,别说人只打三十板了,便是将这婆子打死能平了此事他也是乐意。
沐云瑶如何看不出来沐瑾年的心思,在他还没开口之前,便将他想说的话给噎了下去。
“若是相爷以为推出一个下人来顶罪就能把我打发了,未免自视甚高了一些。
我劝你还是别动这样的小心思,毕竟,这对步摇可是太后赏下的,若是相爷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那就算了。”
沈千娇听到她说算了心头一轻,还当她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沐瑾年却是心下一紧,他知道沐云瑶不会这么好说话。
只怕她说的算了,不是不追究,而是换种法子追究。
果然,下一瞬便听到沐云瑶再次开口道。
“你们不能给我交待,那只能请周大人帮我讨个公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私了不了,那就公了。
而周正良也十分上道的掸了掸衣裳 ,一副随时准备将人带着衙门的意思十分明显。
这下子换成沐瑾不淡定了,当即想也不想便一把将沈千娇从身后拖了出来。
“来人,二夫人纵奴行窃,治家不严,请家法。”
他心里也明白沐云瑶只是想给沈千娇一个教训,什么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千娇挨打她就高兴。
沐瑾年自然不会让她背上一个盗窃的名声,只能换成另一种说法。
对此沐云瑶也没什么意见,哪怕这板子是由沐家的人来行刑,她也没什么表示。
三十板子打完,沈千娇还能在那里叫疼,沐云瑶就知道沐瑾年根本没有下重手,可这样也就够了。
若是真叫衙门的人把她打得不能下床,那后面的戏就没法唱了。
听着外面的哀嚎,沐云瑶唇角微翘,收起桌上的锦盒冲京兆尹微微颔首。
“多谢大人走这一趟,此间事了,本宫就先回了。”
看了这么一场剧 ,周正良却是觉得沐云瑶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些,但到底没说什么。
毕竟,这种事往重里说是偷窃,往轻里说也不过是他们的家务事,沐云瑶不追究,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周正良起身相送,拱手作揖,“郡主慢走。”
沐云瑶带着轻云往回了暂住的院子,而那边周正良却没有走。
沐瑾年看着那老神在在没有要离开的周正良,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周大人还有事?”
他这赶人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可周正良脚下却没有移动分毫。
反而将原本放在一边的当票重新拿了起来,在手中扬了扬道。
“沐相怕不是忘了,那对步摇已经被令夫人当到吉祥当铺,这东西如今物归原主,相爷是不是应当把赎金给吉祥当铺?”
沐瑾年真的很想说,东西在谁手里,找谁要钱,但他却知道这招在沐云瑶那里行不通。
哪怕再不情愿,还是咬着牙问道。
“多少钱?”
周正良将当票往他面前又凑了凑道,“贵府二夫人当了两万两,当初当的是活当,也标明了三万两赎回。
这本就是赃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