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在沈家过得越来越好,应该早就将这一家人抛诸脑后了。
可如今,再见到这些人,他依旧觉得心口似是缺了一块似的。
他不想搭理这些人,可偏偏这些人还是纠缠不休。
既然躲不掉,那彻底做个了断吧。
沈安眼底越来越浓的煞气将那个叫大山子的人吓了一跳。
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沈安看到这个对着永远趾高气昂的大哥也会害怕,心中更是一阵冷笑。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便见一队士兵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都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城防重地,这里又是边城,为了防止奸细混进城中,这边的管理可比京城还要严上几分。
可从来没有人敢在城门处闹事的。
而那些人刚刚还听人喊什么土匪,自然更是警惕了几分。
特别沈安等人看衣着打扮就不是本地人,还有人身上带了兵器,那一队士兵自然而然就将目光盯在了他们身上。
当然,也分出几人看住了大山子一家。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闹事?”
面对守城的将士,沈安立马收敛了手上的气势,他刚要说话,那大山子便迫不急待的道。
“这位军爷,他不过就是个卖入贱籍的奴才,居然敢对我们老百姓下手,快把他抓进大牢。”
那为首的士兵是个伍长,听到他这话眉头不禁深深拧了起来。
就沈安那一身穿着,可不像是什么奴才,若真是谁家的奴仆,若是都能穿成这样,那他的主子肯定非富即贵,这样的人得罪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即便缓了脸色问道,“这位先生,何故在城门处生事?”
见为首的军官对沈安这般客气,那大山子顿时有些不满了。
“军爷,你对他这么客气干嘛,他就是个个下贱的奴才。”
那伍长觉得这人没有脑子,狠狠的瞪了 他一言道。
“本伍长问话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大山子见那伍长发火,也不敢说什么了,乖乖的站到一边不敢说话。
沈安见人家客客气气的,他也换了副面孔,先是行了一礼才开口道。
“是有些误会,这人拦着我的去路,兄弟们以为他们对我不利,才出手护我。”
见沈安彬彬有礼的样子,那伍长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随后又道,“那可否出示下几位的身份文书?”
这个沈安也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又看向那两个护卫,护卫会意也拿出了自己的。
伍长查验了他们的身份没错,又看到他们已经取得了入城的文书,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进城吧。”
说着便将文书交还给三人。
只是,他这话说出来大山子几人可就不干了。
“军爷,你可不能放他们走啊,他是我弟弟离家快二十年了,也不曾回家看上一眼。
如今出息了,却不肯认爹娘兄弟。
像他这种不孝不义的人,能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是蛮人的奸细。
我可是记得当初,那些人伢子就是要将他卖到塞外去的,说不定他早就成了那些人的走狗了,他的主子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人。
这样的人就该连同他的主子,一并抓进大牢里去好好审问审问。”
沐云瑶原本想先进城等着的, 可看到热闹的人太多,反而阻了她马车行进的道路。
刚刚沈安说他是被父母给卖的事,她也听到了的。
既然,当初狠心卖了他,如今看他出息了又想来相认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只原本她只当这人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却没想到这人居然又蠢又毒。
见沈安不肯认他们,竟想到这种害人的法子来。
涉及到奸细一事,又有指证的人,那伍长顿时也打起了几分精神来。
哪怕他心底也有几分怀疑是不是这个人胡说八道,但也不敢大意。
毕竟,事关奸细,若是真的因为他的疏忽出了什么岔子,那他可就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那个伍长面带歉疚的对着沈安几人道,“几位,还是和我走一趟吧?若是查出几位不是奸细,在下亲自给几位赔罪。”
他敢这么说,多半是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可是有人举报,他们却不得不查。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嗓音传了过来。
“这位军爷说的没错,事关奸细是该严查,作为百姓自当配合。
只是,若是毫无证据就能随意指认别人是奸细,那以后是不是不管何人,只要与人发生口角,都可以随口污蔑别人是奸细,将人抓起来了吗?
到时若是查出来对方不是奸细又当如何?
被污蔑的人若是因些产生的损失又有谁来赔偿?”
护卫拨开围着的人群,随着话落,沐云瑶也现身在人前。
明显区别于北地女子的矜贵气质,让人不敢小瞧了她。
那叫大山子的人,看到她身前那几与站在沈安身边两人衣着相似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