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唐锐跟许肆周最熟,拿着瓶水走过来,试探性地?问:“是因为陈仲远那事?”
“张光头?不会真特么给你处分了吧?”旁边一男生也跟着凑过来八卦,却正好撞在了枪口上。许肆周眉头?皱起?,心?烦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冷声睨他:“滚远点。”
男生讪讪撇嘴,识趣地?走开不再吱声。见状,唐锐赶紧将矿泉水瓶拧上,和旁边的几人一起?打圆场,跑过来安慰——
“肆哥,光头?是这样的,咱平时也没少挨他批。”
“对啊,胖子昨儿晚自习看到?墙角掉一蜘蛛,吓得嚎叫了声,刚好被路过的光头?听见,不管胖子怎么解释,光头?就?认定了他大声喧哗,硬是将他拉到?办公室叼了足足一晚。”
“是啊,肆哥,”另一男生跟着赔笑,“消消气,哥几个?陪你打场篮球泄泄火……”
正是课间最热闹的时间,每层教学楼的走廊都围满了休憩的女生,为首那男生将球扔给了许肆周。
篮球落地?,在水泥地?面?弹起?,许肆周抬肘接住了篮球,冷白修长的手掌牢牢抓着它,狠狠地?拍了两下,命令式的口吻:“打全场。”
一副又寸又轻狂的混蛋模样。
一群男生原本?只是利用课间时间打场球,只打的半场,听见他的话?,纷纷四散开来,各自走到?场上的位置伏下腰准备防守。
许肆周将外?套丢长凳上,控着球,游刃有余地?倒着走,等所有人到?位后,突然掉转身,“砰砰”两声,篮球砸地?。
不过三两秒的须臾,他精准无误地?绕开场上所有人,快速突破到?篮下。
“进了!”唐锐从花坛跳下来,嚎了声,“帅得一批。”
可是众人才反应过来不久,许肆周轻侧一个?转身,再次摸到?球。
“来啊。”
他肆无忌惮地?压着球,淡淡瞥向场内,又是一轮猛烈进攻,疯狂运球、突破、防守,跃高,扣篮。
又进了。
一群人招架不住,许肆周往日的球风就?激进,此时此刻竟然更加凶残,每次投篮、得分、抢断、盖帽都引起?一阵阵喝彩。
楼上女生的呐喊声越来越大,激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群人舍命陪着,被他吊着打,大汗淋漓且毫无游戏体验,没打满两分钟,就?在上课铃响起?时,纷纷按捺不住,急匆匆地?想要离场。
“肆哥,上课了,咱就?先回去了,下次再陪你打。”
许肆周没搭理,连头?都没回一下,继续在球场上拍打着篮球。
球场很快散空,只剩下许肆周一个?人在不停地?跳投进球。
离开的男生回头?看了眼,忍不住问:“肆哥干嘛呢,打这么凶?”
“他平时的球风也狠啊。”
“平时确实是个?火药桶,”男生反驳他,“但现在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点炸了!”
“左右不过陈仲远那事。”唐锐心?中有数。
“陈仲远那小子今天还是没来,看来是想躲到?学校处理完再回校了。”
男生又问:“那肆哥就?这样放过他?”
“他就?一软骨头?,有胆耍这些?阴招,没胆露面?。”唐锐没打尽兴,纵身起?跳,一跃拍打在悬挂的楼层牌上,轻哂着搭腔,“肆哥犯不上搭理他。”
“什么意思?,肆哥不准备收拾他?”男生没懂。
“狗咬你一口你要咬回去啊?”
“靠!”那人看着被拍得晃晃悠悠的标识,对着唐锐竖起?大拇指,“真是,狗不懂人性,跟一条狗计较什么。”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很快回到?了教室上课。
球场上连一丝风都没有,许肆周接连扣了十发篮,觉得没劲透了,转而单手抓起?篮球,瞄准篮球架那支主杆,用力掷了过去。
球体撞到?铁杆,砸得铁杆微微震动,并?发出闷沉的一声“嗡”响。
很快,篮球回弹,被许肆周伸手牢牢接住,而后又被他沿着同样的角度掷了出去。
“嗡——”,又一声闷响。
就?这样,他一下又一下,反复地?用篮球砸击着正中那道铁杆,力道也越来越大。
篮球回弹到?手沉如铅球,但他丝毫没有收力,阴着眉眼,甚至加快了动作,压着情绪发泄戾气,乐此不彼。
随着冲击力愈渐陡升,许肆周心?底的躁意达到?顶峰,最后胳膊使了一记蛮力,将球狠狠地?丢了出去。
篮球经过猛烈的抨击,倏地?反弹。
这次许肆周不接,也不躲,只是在球体回旋时微微撇了头?,脸朝一侧转,篮球横擦着他的鼻梁骨而过,瞬间留下两抹血痕。
篮球落地?,“砰砰砰”的接连几声在球场四周回响。
左渔刚下楼梯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篮球恰好滚到?她脚边,她顺着视线看过去,没防备地?瞧见许肆周鼻梁上的伤。
少年逆着光站在原地?,脖颈上淡淡的青色血管明?显。他喘着气,胸膛轻微起?伏,不慌不忙地?往伤口一抹,拳头?上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