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正在朝着这里赶过来。
他们开着一辆半报废的大巴车,全员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左渔收到消息后立即起床,联系医生,准备食物、水和休息的房间,以便妥善安置这些跟着许肆周出生入死的队员。
她要?照顾好他的人。
没过多久,大巴车缓缓驶入基地,左渔透过破碎不堪的窗户玻璃,不难想象出他们历经了?一场怎样的恶战。
车身?满是裂痕和凹陷,队员们满身?疲惫,面色凝重,车厢里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引擎断断续续地发出轰鸣声,破碎的玻璃残片还在座椅上闪着微光。
左渔心中一阵揪痛,尤其是想到许肆周还身?在险境。
车门打开,受伤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下车。左渔见状,立刻迎上前。
医生们迅速展开工作,对队员们进行初步检查和伤口处理。
到了?后半夜,队员们终于陆续安顿下来。左渔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阖着眼皮,背靠墙壁,脑袋轻轻倚在上面。
其中一名队员擦完脸出来,转身?回?房前,视线从她身?上掠过,接连扫了?好几圈,然后脚步一停,回?头。
“嫂子?”队员拥有一张稍显稚嫩的脸庞,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和不确定,“真的是你?,我在许队那儿见过你?。”
左渔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脸上。
“你?长得真好看。”这名队员嘻嘻笑着来到她身?前,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我认人的能力很好的,许队手机屏幕上就?是你?的照片。”
左渔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是吗?”她轻声说?道,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队员见她笑了?,脸上也绽开了?笑容:“是啊,许队每次看手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很不一样。那时候我们就?猜,屏幕上的人一定很重要?。”
左渔心里温暖而酸涩。她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忍不住地轻轻开口,问道:“你?们许队他……伤得重吗?”
队员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不轻。他受伤后,我们都劝他先撤,毕竟他可是我们的头儿,他的命比谁都重要?。可他怎么都不肯,就?说?自己是队长,该他去。”
左渔听了?,心里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样。她垂下眼帘,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嫂子,”队员说?完,转身?面对左渔,语气?变得郑重,“队长用?命护着我们,我们也会护你?的,绝对心服口服的那种?。”
左渔心中的酸楚愈发浓烈,她感?受到这份沉重的承诺,但不想让队员们为她分?心。于是,她努力藏起情绪,露出轻松的笑容。
“不用?护我,我又不上前线,你?们把心思都放在任务上就?好。我们尽早将救援物资重新补给,大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了?,嫂子。”队员答应道。
左渔点点头:“早点休息吧,明天下午一起去机场,南航运来的物资要?到了?。”
队员拍了?拍胸脯,笑着保证:“没问题!”
翌日,左渔从机场验收完补给物资回?来,便接到了?技术人员的报告。
经过检查,队员们开回?来的大巴车被?判定为彻底报废的状态,已经无法继续使?用?。
然而,若想成?功将108名被?困人员接应出来,他们还需要?几辆可靠的交通工具。左渔深知时间紧迫,立即与?领导讨论新的方案,争分?夺秒地寻找替代车辆。
次日晚上8时,左渔终于联系上了?当?地的一家外资企业,迅速敲定协议,包下了?两辆客车和一辆装载物资的卡车,为紧急撤离任务做好了?准备。
终于,在队员们休整到第五日时,许肆周传回?了?消息。
他在布达罗亚北部第一大城的西郊找到了?被?困的108人。这些人失联了?长达两个多月,在炮火威胁下始终藏身?于地下的防空洞。
许肆周找到他们时,一群人士气?大振,但由于物资缺乏,部分?人员受伤,体力和精神都经受着极限考验。外面又响起了?猛烈的轰炸声,若继续行进,整支队伍恐怕只能再坚持72小?时,行进距离也非常有限。
但坐以待毙就?是死路一条。
许肆周始终沉着冷静,迅速分?析局势,选取了?30多公里外相对安全的小?城——维什贡,作为汇合点。
他当?机立断,召集起队伍内尚有余力的青壮年,连夜商量出一套撤退到维什贡的方案。
同时他将消息回?传至左渔,让救援小?队迅速带着医生和补给物资前往维什贡。
从这里到维什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R2公路。
这条路非常险峻,沿途设有武装关卡,被?反叛军势力把守着,要?想带着这108人撤离,必须有人打先锋,摸路的同时跟所有关卡的人武装分?子打好招呼。
但无论是谁去,这一过程的风险都极大,不仅可能会被?人用?枪口指着脑袋,还可能面临被?乱枪射杀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