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逸酒喝的真不少。
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说话。
许星竹听见他说:“李民……我的好……兄弟,那批红木……生意一定会挣大……钱的,你……想要多少我就……投……多少。”
李民笑道:“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仨有舞一起跳,有钱一起挣,有酒一起喝。”
等他们进屋时,许星竹的脸暗沉下来。
她还没说话呢,崔三先说上了。
“嫂子,我把逸哥送回来给你了,他喝的可多,你好好照顾他,我们先走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喝得烂醉,而你们一点事情也没有。”
许星竹压下眉眼。
人虽娇娇弱弱的,可声音穿透力极强。
李民愣了一下,从他记事起,他的好哥们厉景逸就说过这辈子都单身,绝对不娶老婆。
没想到如今他是几个兄弟中最早娶老婆的,且看来老婆还不是一般的美貌。
“你就是嫂子吧,我是李民,刚从美国回来。”
许星竹不咸不淡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李民道:“厉哥好这口,见我好几年不回来,就跟我多喝了几杯。”
她嘲讽:“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男人不醉道友没机会,你们那么想把他灌醉,绝不是单纯地想聚一聚那么简单。”
“往日他醉我管不着,但现在我是他老婆,经常喝醉对身体不好,下次你们叫他出去喝酒带上我,我跟你们喝几杯。”
李民笑得极不自然:“好的嫂子,那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话,连同那崔三消失在夜幕里。
李嫂跟她一起扶着厉景逸回去,为刚才少夫人怼那两个狐朋狗友而激动。
“少夫人怼得好,老夫人为了少爷的事情操了多少心,怕他喝醉对身体不好,总是三更半夜地坐在一楼大厅等他回来,现在老夫人不用等了,变成少夫人等。”
许星竹正想回李嫂几句,忽而感觉力度不对。
一个喝醉酒的人,身子应该很沉,步伐很重才对,可为何厉景逸的身子那么轻盈?
扶他上到二楼卧室,李嫂出去后随手把门关上。
“少爷别装了,露出原形吧。”
许星竹拍了拍手,双手抱腰,戏弄眼前的男人。
见他迅猛起身,丝毫没有喝醉酒的痕迹。
“既然知道我是装的,为何刚才在我李民面前没有拆穿我?”
“奥奥卡该给你颁个最佳表演奖,厉家少爷厉景逸装醉酒,可比一线男明星厉害多了。”
奥奥卡是啥?厉景逸晃了一下,随后嘿嘿直乐。
“我的事你甭管,我不装醉,会有最少一个师的人排着队找我要钱,都是称兄道弟的人,哪个都不好得罪,有时候假像真时真亦假,真像假时假亦真,雾里看花罢了。”
许星竹没穿内衣,刚才在扶他上来时,睡袍的带子松松垮垮,此刻胸前清清凉凉。
她拢了拢衣领,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
“妈担心你,过来问了你一回,下次可别让她这么担心了。”
厉景逸看了好几眼她那衣领,怎么拢都觉得像在勾引他。
“外面天凉也不多穿点,穿这么薄的睡袍勾引谁。”
“切,你一块铜板,我勾引你干嘛,你对女人又不感兴趣。”
见她小嘴巴巴的样子,怼人的时候像只小兔子。
厉景逸哑口无言。
夜里依旧是一人睡地板,一人睡床。
就算睡地板,许星竹也觉得比自己娘家那个小角落舒服多了。
一大早。
厉景逸不知几点出的门。
李嫂上楼敲响房门。
“少夫人,你娘家来人说是让你回去收土豆,那人已经走了。”
收土豆,她的噩梦。
“我不回,这活干的还少吗?”
小时候她趴在地里收土豆,许星洁就坐在边上玩泥巴。
如今她已经嫁人,她才不会傻到当免费劳力。
李嫂继续道:“你娘家人还说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弟弟读书的事情。”
原本她不想回去的,既然是为了弟弟,那只好回去一趟了。
吃过早饭,许星竹让司机送她回到许家。
她只简单穿了一件纯棉T恤打底,夹克外套,浅蓝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头鸭舌帽。
这一身行头全来自深市,非常的青春靓丽,是厉景逸托人给她带的。
许星洁和刘西城正在家门口,坐着小板凳嗑瓜子。
见她来了就开始坐不定。
“三姐,你这身打扮洋不洋土不土的,跟厉家富太太相比,可差远了。”
其实心里酸涩的很,许星洁穿着灰色的确良上衣,麻布裤子,黑色布鞋,是婚前自己买的。
结婚后没有添置新衣服,因为刘西城在等分配工作,目前没有收入,一人挣两人花,紧着过日子。
文工团的效益不是很好,人家台柱子功底好不少人请去外面演出,能捞点私活挣点外快。
她跳舞没人家好看,唱歌也比不上别人,样子在文工团里只能算中等,没人请她去商演。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