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洁哭哭啼啼，勉强挤出几滴泪。
她知道这招对她的亲妈管用，她妈一定会觉得她可怜，然后就会给钱补贴她。
果然，殷淑兰走进房间，将自己积蓄的2/3拿出来，递到许星洁的手心里。
“这是妈省吃俭用存起来的，给你拿去用，买几身漂亮的衣服打扮一下自己，你是文工团的人，穿的破破烂烂的，谁会请你去唱歌跳舞。”
许星洁娇滴滴地靠着殷淑兰的肩膀，把钱揣进口袋里。
“还是妈最疼我，可你把钱给了我生活怎么办？”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许星洁立马嚷嚷起来。
“妈，许星竹才给大姐租了一个套间，那房子可漂亮了，我打算跟大姐说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你要是没钱用，就去找许星竹要，她大把钱。”
殷舒兰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要不是她当初让许星竹嫁给厉景逸，她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她最该感谢的，是她这个母亲。
殷淑兰给许星洁下了一碗面条，吃过面条，许星洁就去找许星梅。
殷舒兰把家门锁上，去了一趟纺织厂。
守门的保安是新来的，把她拦住。
“你找谁？”
保安语气冷硬。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殷舒兰有些生气。
“我原来也是纺织厂的工人，现在是你们许特助的亲妈，难道不给我进去吗？”
守门的愣了一下，态度马上变得谦和起来。
赶紧打开门，请殷淑兰进去。
殷舒兰头一次享受到耍特权的滋味，原来心里这么好受。
走到综合楼，殷淑兰不认字，以前她在车间当普通女工，综合楼根本没有资格来。
看到前方有个年轻的姑娘逮住人家就问。
“同志，你们许特助在哪一层办公啊？”
“阿姨，你是特助什么人呢？”
殷淑兰回道:“我是她妈。”
声音有些趾高气扬，颜如馨凭直觉，这个中年妇女不好惹。
虽然她对许星竹没有多大的好感，但许星竹的气质跟她这个妈是一点也不沾边。
在颜如馨的引领下，殷淑兰走进许星竹办公室。
她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一双眼睛到处审视，充满好奇。
“你怎么来了？”
许星竹抬头，看见她妈后放下手中的文件夹。
殷淑兰直接走到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沙发坐下。
屁股弹了弹沙发坐垫，有钱人就是好，一套沙发都够他们家好几年伙食费了吧。
“星竹，你的办公室可真豪华，多亏我当初让你嫁给厉景逸，不然你还在车间当工人呢。”
“我正忙着呢，有什么话你直接说。”
想起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许星竹的心再也捂不热。
有些人充其量一辈子都不配妈妈这个称谓。
上辈子，她跟刘西城的夫妻关系其实也在水深火热中。
她想解脱，跟殷舒兰提及此事时，被她痛骂一顿。
说的那些话也跟责骂大姐许星梅要离婚时一样。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是没得选的，即使前面是火坑你也得跳，离婚就是破鞋一只，不止你抬不起头，整个许家也跟着你一样，在别人面前永远低人一等。”
许星竹就这样被道德绑架了几十年，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是听见她妈让她和妹妹换夫。
当时的自己有多开心啊，现在想想都激动。
离开那个火坑，又亲眼看见许星洁心甘情愿跳进去。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多少苦都得自己咽。
现在看到殷淑兰正朝自己的办公桌走过来，看见她桌面上的新鲜李子，殷淑兰拿起一个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塞进嘴里吃起来。
“妈这段时间开销很大，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你嫁的老公那么有钱，你自己又是特助，手上根本不缺钱，妈要求不高，你就给个500块，我马上走人。”
许星竹的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妈，依然觉得很陌生。
“不会是许星洁问你要了500块，你现在跑过来找我要回来吧！”
“说啥呢，星洁怎么可能找我要钱，我确实是没钱了才找你要，你都帮星梅找到房子住了，难道给我500块很多吗？”
殷舒兰眼神有些闪烁，她只有在面对这个女儿的时候，心里才觉得有些彷徨。
因为许星竹比其他几个女儿都要聪明，眼神总带着一股能看透人的深邃。
她这个表现印证了许星竹的猜测。
“不好意思了妈，别看我是特助，其实我在纺织厂工资还是70块，现在还没发工资，你一下子要我给500块，我确实拿不出来。”
“那给70也行啊，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殷舒兰觉得自己再不走，身子就要被那双犀利的眼睛刺穿。
“刚刚不是跟你说了还没发工资吗？我总不能去借钱给你吧！”
“白眼狼，当初要是知道你那么狠心，还没满月就该把你掐死。”
殷舒兰拿不到钱，龇牙咧嘴骂了许星竹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