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历十九年,二月二十日,新郑。
一大早,阿桂把自己全身洗漱一番,把自己过节穿的丝绸衣服穿戴好,还专门拿出一块和田玉挂在自己的腰间,这身打扮倒是让他的样子俊秀了三分,而后他拿着一本天竺汉语字典出门。
鸠摩罗在韩国两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本来他是想要在韩国传教,为了方便传教不但自己学会了汉语,还弄出一部天竺汉语字典,方便汉人学会天竺语,只可惜韩国百姓对什么天竺语根本不感兴趣,他的这部字典,被抄写几部之后就放在韩国的图书馆当中,无人问津。
但当这批天竺新娘来到之后,这几部天竺字典遭到疯抢,张不疑只能找快速抄写在他宫殿前的木板上,让整个韩国的青年自己抄写字典,阿桂手中的这部天竺汉语字典就是他抄了一天多才弄出来的,这几天他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学习,已经简单的懂一点天竺语,当然发音标不标准就不知道。
而今天正是这批天竺贵女结束半个月隔离,开始相亲的日子,韩国所有想要娶老婆的青年都可以去宫殿前的广场去争取。
阿桂命令自己的南中佃户把自己的牛车清洗干净之后,就坐上牛车前往新郑宫殿的广场上,路上还不忘学几句天竺语,非常好学。这一路上阿桂遇到很多和他一样打扮干净,拿出自己平日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的韩国青年。
“阿桂,你现在的穿着倒还真有几分像贵族的样子了。”平日一个阿桂一个要好的戏友鲁盛笑道。
阿桂反而有点郑重道:“某今年快三旬了,再不娶媳妇年纪就大了。”
鲁盛道:“谁叫你这么挑,要不然以你的条件孩子都一大群了。”
阿桂却说道:“这次为兄可看中一個眼缘的,你可不能和为兄抢。”
鲁盛道:“跟小弟某说了可没用,你看看来了多少人?”
甚至鲁盛的目光,阿桂这个时候才发现整个广场上满是韩国的年轻人,韩国不大,公子疑要举办相亲大会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韩国三邑,整个韩国有上万国人,青年男子占据九成,这其中娶媳妇的一半多,也就是说差不多有四千多人是单身汉,而这次天竺来的贵女也不过是上千人,可以说是僧多粥少了。
阿桂看到这幕多的竞争者内心也有的着急了,架着牛车前进。
而在宫殿内,公子疑的夫人郑倩带着丫鬟安抚这些还处于惶恐当中的天竺贵女,她们已经知道今天成亲的事情了,但在这种异乡,她们还是对未来感到恐惧,这份恐惧甚至导致他们整个人非常僵硬。
郑倩用一口流利的天竺话安慰她们道:“你们放心,我大汉的男子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会欺负你们,要是谁敢欺负你们,伱们就来找我,我替你们做主。”
一个天子贵女怯懦问道:“大汉的男子要是因为我等没有嫁妆,欺负我们,王后也会帮助我们?”
郑倩奇怪道:“什么?”
“因为我们没有嫁妆!”
“嫁妆?”
她们不理解大汉的爵位制度,把郑倩看成是韩国王后了。看到这个王后想帮助自己,于是她们马上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而天竺对于贵族女性也有严格的限制,只能平嫁或者是上嫁。不能下嫁,这就导致天竺女人要想嫁得好的话,就必须高彩礼给男方。因为彩礼给的少,老婆就没有地位,甚至还会受到虐待,这种事情在天竺太普遍了。而现在这些天竺贵女,除了一个身份,她们在韩国是一无所有的,这要是在天竺的话,她们的地位只怕连奴隶都不如。这就导致她们极其惶恐害怕,担心被夫家虐待。
郑倩听到天竺这奇怪的彩礼制度怒道:“这天竺还有男子!居然要压榨女人的嫁妆,你们放心,要是你们的丈夫敢这样做,你们来找我,我为你们出头。”
而在广场上,汉国士兵大吼道:“排队拿号,排队拿号。”
广场上有三条长龙,所有青年都排在当中,阿桂因为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的人,排在非常后面,只得了一个1143的号码,就让他有点着急,排在这么后,梦中情人之怕早被人家给夺走了。
鲁盛拿着一个1233的号码苦笑道:“来晚了,只怕没有我等份。”
而这个时候张不疑出现在广场外道:“因为前来的青年太多,为了保证公平,只能抽签,一次性抽出一百人,再以这100人为批队先去相亲,相中哪个妻子就带哪个妻子回家。”
“但本公子可要和你们说好,从天竺带一个人过来的花费可是极其高昂的,所以你们选中一个妻子,就要交三万钱的船票费用,同时新娘家人的船票钱你们也要出,一人五千钱。”
“啊!”要花钱这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尤其是还要帮新娘的家人们出钱。
“这新娘要是有十几个家人,我等即便是倾家荡产,那也给不出这笔钱啊。”很多人不满道。他们想讨个老婆怎么就这么难?
张不疑道:“大家放心,没有这么多人,而且哪怕新娘真有如此多的亲人封顶5万钱。”
这话让不少人松口气,5万钱在韩国真不能算多,差不多是他们两年不到的收入,大部分人的家庭都有这样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