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不吃饭挡在门口干什么,要饭到别处要去,这年头,乞丐还敢来酒楼问招不招人了,招你干什么?招你吃泔水啊?真是白日做梦,泔水给你吃都糟蹋了,不如送去喂猪,我呸!快点滚。”
就算江子冲的态度再好。
店小二也丝毫不给他们兄弟俩脸面。
他骂完,斜着眼像赶狗似的把二人赶走了。
“死娘的玩意,满嘴喷粪,他定是怕我们抢了他的位置,才把我们赶走,大哥,咱们该怎么办呐,都找了五家酒楼和饭庄了,一家也不招人啊。
娘也不知道在哪听来的消息,我还以为当小二多容易呢,害的我们受了多少冷脸,我看当小二是没戏了,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江子涛脾气急躁。
受了一上午的气,他脸色黑的跟锅炉灰似的。
恨不得撩起袖子冲到方才的酒楼,狠狠将那小二暴打一顿。
可惜,性格沉稳的江子冲硬拽着他离开了。
“受点冷脸算什么,你没干过散工,比这可受气多了,挨打的都有,行了,既然来都来了,咱接着往下问吧,菜市街的两家饭庄全部问完了,百食街才问到街尾,前头还有五六家。
一家一家的问完,要是都不招小二,咱再回去,不然娘那边不好交代,你这脾气,必须改改,哥刚才要是没拉住你,只怕你小子要受大罪了,行了,别发愣了,快走吧。”
虽然被骂了一上午,可江子冲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以前干散工的时候,比这个受气多了,主家动不动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心情再差点。
还会踹他几脚。
被踹的地方,青紫半月都不见好。
这才哪到哪啊
弟弟就是年轻气盛。
等他看清现实就没那么多气了。
只要能赚到钱,受点气不算什么。
于是,江子冲拽着弟弟的袖子。
拖着他朝街道中间走去。
“这位大爷,劳烦问下,你家饭庄招小二不?我们兄弟俩想找份活计干干,麻烦您了,帮我们问下掌柜的可好?大爷您行行好”
吸取了前面的教训,江子冲的姿态放得越来越低,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对着门口的店小二一口一个大爷的叫。
把小二叫的心花怒放。
他一个伺候旁人的下等平民,哪受过这种吹捧啊。
与前几位骂人的店小二不同。
他竟好脾气的打算帮江家兄弟俩问上一问。
“你倒是懂事,这样,我去帮你问问掌柜的吧,只是,店小二你们俩就别想了,我们饭庄不大,我一个人就够了,后院好像还缺个洗碗的,在这等着,我去问,你们别进来啊,小心掌柜的发火。”
说完小二转身去了饭庄的后院。
兄弟俩乖乖站在饭庄门口等待着。
“你他娘的不想干,就收拾包袱给老子滚蛋,一天天的,就会瞎好心,食庄缺谁关你屁事?老子不会招?滚回前头招待客人去——”
过了没多久,饭庄的后院传来了怒骂声。
被骂的跟龟孙似的小二,灰溜溜的回来了。
“你们赶紧走吧,饭庄不要人了,真是晦气,连累我被掌柜的臭骂一顿,快点走吧。”
小二对着江子冲兄弟俩挥了挥手。
把他们赶走了。
“你们怎么在这?”
又往前问了一家,依旧是不招人,兄弟俩正垂头丧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两人抬起头来,一同看向右手边。
原来是刘寡妇的大儿子。
江柱子。
三人年岁相近,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颇为熟悉。
可惜江柱子的亲爹早死,没爹管教,娘又宠爱无度,导致他整个人大变样,总是干些偷鸡摸狗的缺德事,在村里名声极差,谁跟他走在一起,那真是好处没享到,光帮他分摊骂声了。
兄弟俩也就没再跟他来往了。
“柱子?你来镇上干啥。”江子涛疑惑道。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娘是跟刘寡妇去的镇上。
她们也是一起看到江大和兄弟俩当小二的。
难不成,江柱子来镇上的目的跟他们一样?
对于竞争者。
江子涛起了防备心。
“我都十九了,也该成家了,这不,我寻思来镇上找找活计干干,多赚些银钱,这光景,这世道,连场大雨都不带下的,难不成指望庄稼?哼,只怕饿死都指望不上,你们呢,来镇上干啥?”
江柱子也不傻,自然不会说的那么清楚。
万一江子冲兄弟俩跟他争抢着当小二怎么办。
“哦,我们也是,那你找到没?”
江子涛浅浅说完,又继续问道。
“没有啊,都问了一上午了,哪都不缺人,哎,这天可真热啊,瞧瞧,我浑身都汗透了,咱去石阶那坐着休息会吧,那里是阴凉处,咱吹吹风,凉快凉快,刚好聊聊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柱子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不等江子冲兄弟俩回话,他径直走到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