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秦继勋疑道。 “不是。” 徐鹤雪摇头,“只是我心中有惑,唯有此人能解。” 秦继勋本想细问,但又觉得此举似乎有些冒犯,他不知道一个罪臣之子,究竟能解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什么疑惑。 “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至少他带着的那些老弱妇孺我秦继勋本该护佑,我可以答应倪公子暂保杨天哲,但……前提是,倪公子你必须安然无恙地回来。” 秦继勋时常觉得这个人斯文病弱,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他亦见过此人与魏德昌比试时的身手,若非病骨支离,或许,他本该有更大的作为。 秦继勋不禁惋惜。 “徐将军,您要去丹丘胡人的军营?”秦继勋出了帐,范江拄着拐凑过来,“那倪姑娘呢?你也要去么?” “我想去。” “她不去。” 倪素与徐鹤雪几乎齐声。 帐中一霎静谧,青穹与范江面面相觑,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两个。 倪素捧着茶碗,不说话了。 “可是倪姑娘若不去,那徐将军您的禁制岂不是……”青穹的声音逐渐小下去。 天色暗淡下来,夜幕很快降临。 倪素在营帐中裹着被子,灯烛的光影铺展在帐帘上,夜里的风沙吹得厉害,她怀抱心事,几乎到天蒙蒙亮时才有了一分困意。 帐中光线晦暗,徐鹤雪的眼前有些模糊,他动作极轻地走近床前,站了片刻,也没将竹床上的女子看清。 被子被她卷在腋下,成了一团。 他俯身,摸索一下,从她身下抽出被子来盖在她的身上。 倪素的呼吸都放得很慢,她闭着眼,却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 幸好他看不清。 否则他会发现,她的眼皮在颤动,装睡得并不那么熟练。 他的动作停了一会儿。 倪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听不见任何声响,连衣料的摩擦声也没有,在她就快要抵不住好奇心睁开眼偷看的时候,她只觉枕头底下似乎被他塞了什么东西。 他似乎要出去了。 倪素听见他的步履声。 她的手指揪紧被子的边缘,一下睁开眼,坐起身,毫不犹豫地伸手牵住他的衣袖。 徐鹤雪一顿。 他回头,模糊的视线里,她的手似乎伸到了枕下。 倪素将被帕子包裹的东西放在膝上,掀开来才发现,里面竟是雪白的乳糖。 她抬起头。 “我请段嵘买的。” 徐鹤雪垂眸,看着自己被她抓着的衣袖。 倪素看着他,“为什么给我买这个?” “我惹你生气了。” 徐鹤雪看不太清她的神情,“我忘了生前的许多事,唯记得一些我曾认为重要的,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过这种糖,你尝一尝,若觉得好,往后,我再买给你吃。” “你自己没有先尝过吗?” 徐鹤雪“嗯”了一声,“没有。” 他话音才落,倪素立即捏起一块抵到他的唇瓣。 他猝不及防,僵了一下,缓缓张口,咬住。 “好不好吃?” 倪素看着他,却无法从他清冷的面容上看出丝毫反应。 徐鹤雪给不了她回答。 他咬着那颗糖,片刻才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他本应该转身就走,如果她没有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的话,徐鹤雪对上她那双清亮的眼睛。 她摇晃他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手:“我还是想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