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党芷琪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砸在江暖棠心上。 “我……” 江暖棠轻敛眉宇,思忖着要不要言明真相。 不想党芷琪没等她给出答案,便又接着说道: “瞧我这话问的!不用说也知道是巧合啊!否则你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怎么还可能是薄总的未婚妻呢!” 党芷琪合集地推断,末了又再次提出一个假设: “除非……你的孩子就是薄总的……” 党芷琪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虽然私心里,她还是不愿相信薄男神是那种有了孩子,还藏着掖着,不给人名分的人。 但难保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 加上—— 党芷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旁边的江暖棠,总觉得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都有可能。 江暖棠没想到党芷琪会发散思维到这样,不由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否认: “当然不是——” 江暖棠神情认真。 顿了下,还是不想隐瞒党芷琪太多,于是话锋一转: “不过… …” 江暖棠在脑海中组织着措辞,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更好接受。 不想话未出口,就被一脸看开的党芷琪打断道: “好啦!暖棠姐,你不用沮丧,虽然是同名同姓,但我相信,你不比那薄总的未婚妻差!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最崇拜的设计师!” 误以为江暖棠是在妄自菲薄,党芷琪反过来安慰。 “不是……” 江暖棠扶额,阻止不了党芷琪的发散思维,索性连组织措辞都没有,一咬牙,直言道: “你没有猜错!我和你口中的那个江暖棠就是同一个人。” 清冷的嗓音,淡然笃信。 神情亦是诚恳严谨,半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 饶是如此,党芷琪还是愣了好半晌,才堪堪消化并接受这么一个事实。 倒也没什么。 毕竟从一开始,江暖棠给人的感觉,就优秀得不像普通人家培养出来的孩子。 如今听到这个答案,党芷琪心中的巨石也算落了地。 只有一点,让她耿耿于怀。 她轻咬唇瓣,抬眼看了看江暖 棠,又垂眸掩去眸光中的幽思,好半晌才迟疑地吐出一句: “那……你和薄总……” 真的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吗? 对这一点,党芷琪是真的挺在意。 尤其想到那天她竟然就这么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这般觊觎薄男神! 党芷琪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受到了玷污。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十分难受。 索性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江暖棠便告诉她情况: “早在五年前,我家出事时,婚约就解除了。” 清楚她在意什么,江暖棠避重就轻。 “啊?” 党芷琪抬起头,神情有些怅然若失。 对于这个答案,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薄男神没有未婚妻,当然是她乐见其成的事情。 但这样的局面,若他必须辜负一个人才有。 那她宁可情况不是她想的那样…… 只是,现实哪容许她逃避。 豪门之间,利益当道,青梅竹马的交情又值几个钱? 想明白这一点,党芷琪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悲凉。 看向 江暖棠的眸光也愈发心疼怜惜,到最后,她忍不住出声问: “暖棠姐。那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党芷琪一脸迟疑地看向江暖棠,面对她的好奇,江暖棠也没有隐瞒,摇了摇头,直接答疑解惑道: “还好。虽然苦过一阵,但也遇到了许多好心人。若非有他们的帮助,今日也就不会有我站在这里了。” 江暖棠的话里带着感激,以及大难不死后的庆幸。 听得党芷琪心生恻隐。 她猛地攥住江暖棠的手,一脸郑重其事地保证: “会好的!暖棠姐,以后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江暖棠早就不是那个需要活在父亲庇护下的女孩了。 多年来的经历,让她练就了一身刚硬的盔甲,即使没有人关心怜悯也能过得很好。 但这样的人,最怕的也恰恰就是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当手腕被握住的那一刻,江暖棠感觉心底缺失的某块再次被填满。 她轻敛眉宇,神情认真: “谢谢。”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眼,带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党芷琪说这么多,自然不是为了一句道谢而已。 而是真心在替她期许。 并且全部的心神都在这个事上。 所以她转而便想到另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不由得再次出声问: “对了,我听说,江恒远今晚在盛保利大厦举办了一场卸任晚宴。到时候你也会去吗?” “会。” 江暖棠轻颔首,身为集团的新任董事长,面对旧任的离职晚宴,去走个过场总是要的。 得知江暖棠真要去,党芷琪的眉头锁得更紧。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不放心地叮嘱: “那你可得小心点,就他们那一家,一肚子坏水的样子,还不知会留着什么暗招在等着你!” 作为江暖棠的小迷妹,党芷琪自是和她一块同仇敌忾。 把江恒远一家当成敌对面来揣度。 话里话外透着担心。 “我知道。” 江暖棠垂眸抿唇应了声。 若江恒运还在世,有他护着,她也 只想天真烂漫长大就好,而不是去淌这些浑水。 但没有伞的孩子,总该努力奔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