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不是实在有些决绝与残忍了?
“是啊。”五条悟耸了耸肩:“要知道,老妈那个时候可是发了很大的火,就算是神子,也会有神子的老妈来克他嘛。”
禅院甚尔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那个传闻中的六眼,其实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他放下碗筷,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哦,顺带一提,你之前不被允许养过的是什么动物?流浪猫?柴犬?花枝鼠?”
“一只丑的很可爱的小咒灵。”年少的神子想起了年纪更小时的悲伤往事,他仰头,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
禅院甚尔:“……”
收回前言,如果他是神子的老妈的话,应该不止揪着耳朵训一顿那么简单。
“欸——干嘛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啦,因为那只咒灵确实很有特色长的蛮可爱啦,我是在一趟任务里面把它带回来的,它像小鼻涕虫史莱姆似的,还有很卡通的两只眼睛,不管我喂什么食物它都会叽叽呱呱的吃下去,我就养着玩了。”
“那后来呢?”
“后来老妈对它甩了一个咒术,它还没一个手掌大小的小小的身体像无底洞一样yue的吐出来了一堆马赛克淹没了半个房间,里面好像还夹杂了一些人体骨骼和骷髅头,我就只好把它人道毁灭了。”五条悟抬手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在那天,我与我生命中第一个重要的朋友完成了诀别。”
“你不要用这种看似青春疼痛悲伤的语气说着像恐怖片场景一样的话,说到底那天的情况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人类与咒灵的和平共处,果然是不可能实现的夙愿么。”
“揍你哦。”
戏精附体释放完毕的五条悟恢复了神色淡然的神子状态,他不紧不慢的提出自己的结论:“总而言之,我举了自己的例子,只是在类比分析出结果。”
“嗯,你说。”
“悠依她……”五条悟蹙起眉头:“应当是在房间里面养了个什么吧?”
“推理的不错,但是我想我的妹妹应该不至于像你一样神经大条的养吃人的鼻涕虫咒灵。”
“呀讨厌,甚尔先生说的好直白。”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但是就在昨日,她才刚刚对我们说过那么多有关她的经历。”
他也已经在昨日,与甚尔一齐出手,通过家族与里世界的各种渠道,四处发掘着时空咒术的术师消息,很遗憾,暂时一无所获。
“今日她不愿意说的事情,我们也不好多加询问,毕竟女孩子总会有自己的小秘密的,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应该用自己的方式放松她的心防,让她对我们敞开心扉。”
“……谁跟你是我们做家长的。”
甚尔的额角蹦上了井字符号,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这位五条少爷并不是自己擅长应付的对象。
“嘛,总而言之,我们兴许可以试试这样做……”
五条悟示意禅院甚尔侧耳过来,跟他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趟,后者微微挑眉,疑惑问道:“你确定这个方式可行?”
五条家的少爷介绍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解决方案——英雄救美,先由人来假扮接到悬赏来袭击她的术师,随后他们出手相助,在她的情绪松弛时套出口中答案,再为她解决烦恼。
虽然听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是仔细琢磨一下,却又确实可行。
尤其是他们如今听风就觉会有雨,在她的身边有风吹草低时就害怕她会再度面临自己能力本身的危险,还是想搞清楚她如今的一反常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悠依在房间里藏了个咒灵在养事小。”禅院甚尔眉头拧紧:“倘若她遭受了什么异世界的胃口变大的诅咒,恶灵附身一类,那就不好了。”
五条悟表示,悠依她哥哥的脑洞实在真大,但是这也恰恰是他心中所担忧的。
那么,计划筹谋好了,谁来当那个假扮坏人的咒术师呢?
换成他们俩的任意一个,就算是通过术式怎么伪装,恐怕都会被女孩耿直的询问:“悟,哥哥,你们在玩cospy吗。”
那样场面就会变的十分尴尬。
正在对视思考之际,门外响起了侍者的汇报。
“少主,禅院家的那位直哉少爷又来了,他说无论如何也想再见一眼悠依小姐,有些话想要当面对她说。”侍者顿了顿:“他甚至把姿态放的很低,说,想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直哉少爷?
甚尔费力的从脑袋里面扒拉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小堂弟的面孔,是有这么个人的印象,那小子之前经常缩在树丛和墙角偷偷看他,只是眼里并不是那种术师对非术师的鄙夷,而是一种让他摸不着头脑的狂热视线,看的甚尔直发毛,他不想多事,只当没见过。
如今那小少爷,究竟有什么话想与悠依说?
没想到五条悟展颜一笑,他意味深长的摩挲着下巴:“原来如此……什么都愿意做呀。”
他招手示意侍者:“去吧,把那位直哉少爷先带到我们这边,记住,切莫声张,我们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直哉少爷商议。”
禅院甚尔与神子相处了短短的一日,却也能通过他的脑回路推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