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些下属们要为了谁能帮自己料理手中的这只野兔互相打起架来,散兵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够了,住手。”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喝道:“真是愚蠢。”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暂停键,让一群正在拿靴子踹同伴辟谷的愚人众们停下了动作,而散兵则是潇洒的回头转身,朝向远离愚人众营地的方向而去。
“可是炊具不在这边啊。”刚刚那个第一个发声的下属挠了挠脑袋,他忽然一瞬间恍然大悟,说道:“……散兵大人该不会要把那只兔子放生吧?”
“应该不会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野味,种和乳臭未干的小男孩会做出的幼稚举措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散兵大人的身……”
另一个下属开口,语气结结巴巴卡了半截,他很快又想起了散兵和淬了毒液一般的毒舌和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果决的手段,他的话语拐了个弯,干笑道:“哈哈哈,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证明了我们的执行官大人有着纯粹善良的一面,哈哈哈……”
事实证明他这句找补的话说的很及时,因为散兵已经从树林里放完了兔子回到了营地,并且在这一瞬间与他擦肩而过。
刚刚嘴巴漏勺的下属抖了抖。
少年将厚重的斗篷外袍的兜帽抬起,遮挡了自己的大半面庞,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转告仆人,我就不继续留在枫丹了。”
愚人众的下属们面面相觑。
“那,那个,散兵大人,您是又接到了来自至冬的紧急任务吗?”
他们斟酌着语气,小心的询问道。
“不是的。”就在这几步路,少年已经走的很远,他轻飘飘的落下了一句话:“我要去散散心,当作放假,直接这样告诉他们就好。”
这话可实在是太任性了,要知道,愚人众的概念和字典里面,从来都没有过假期这种词汇,不一直是女王和执行官们需要他们去哪个国度完成任务,就会前赴后继的去完成。
但是散兵大人如今居然轻飘飘的说,任务不想管了,现在就要去散心,这实在是……
但是他们今日在心中纠结归纠结,却无一人胆敢上前阻拦,毕竟,想拦着执行官做事,首先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条性命啊。
……
这位任性的愚人众执行官就这样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大概是因为如今枫丹全面戒严的缘故,他不知为何就打消了去确认一眼名为“悠依”的少女的念头,转而将视线望向了蒙德。
毕竟在下属们的口中,有一个身份不明的蒙德人,从枫丹审判官的手中带走了一个女孩,银发的女孩。
而那封寄往至冬的信件,就来源于枫丹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
在进一步探查确认,静观其变,还有即刻动身之间,散兵选择了后者。
冥冥之中,他决定相信一次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只这一次。
已经太久了,从那一天开始,究竟过去了多么长久的时间,四百年?五百年?他仿佛对时间已经没有太多的概念,他在这段时间与岁月里,印象最深的便是冰冷的手术台,纯白色的手术室,一遍一遍划过身躯的冰冷手术刀。
但是,在这一次,内心深处仿佛萌生了一个念头,告诉他,要去,一定要去蒙德一趟,至少……用自己的眼睛亲眼确认。
于是,在数百年之后,他再一次踏上了旅途,因为已经有过曾经的经验,这一次的旅行对于他而言,变的更加轻车熟路。
路上偶尔会出没长眼的土匪和盗宝团,他一律打晕了倒挂在树上。
偶尔也会有更加不长眼的深渊法师,它们的嘴里叽里呱啦念着奇怪的咒语,像小苍蝇一样嗡嗡的释放元素力,这个时候他往往只需要释放一下腰间的邪眼的元素力,就能把它们一视同仁的打晕,倒在地上双眼转圈圈。
须弥的变化比上一次来到这里时要大上许多,但是散兵却无瑕去仔细查看,因为他如今一心都是想要快马加鞭赶往蒙德。
从璃月去往蒙德其实是有着一条近路的。
不过最近却是不明原因,蒙德的那条路,暂时不对出行函里标明了来自至冬的使节开放,而散兵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决定直接从雪山翻越到蒙德。
寻常人若是想要从雪山的道路去跨越两国,就势必会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甚至还极有可能永远迷失在那里,因此,最好还是要寻找到当地的向导带路。
四舍五入已经宅了数百年,出任务时也只是跟着大部分行进的散兵当然没有这种在当地众所周知的基础常识,他一开始其实是准备直接莽上雪山的,只不过,在路过雪山的山脚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惊扰了冰丘丘王的孩子。
那孩子的手上抱着一大把冰雾花,嚎啕大哭,连滚带爬,在看到他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还是对他喊了一句快跑,选择了往反方向狂奔,并未将处于暴怒状态的冰丘丘王往他的方向引,更没有向他呼救。
“……”大概是因为那孩子下意识的举措,散兵没有犹豫,选择了出手。
孩子在奔跑的过程中,被碎石冰块绊倒,他绝望的抱着花捂着了自己的脑袋,却听到身后的丘丘王发出一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