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少年,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呐,阿奇?”
阿奇,阿奇,阿奇。
为什么每每呼唤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内心就会充斥着一种奇怪又异样的情感呢?酸涩的,就像还没有成熟就被摘下来剥开塞进嘴里的泡泡橘,就连她的鼻翼都开始泛酸了。
悠依用力吸了吸鼻子,心想,这可真奇怪。
“只今天一晚也好。”
散兵好像终于调整好了他的情绪,他抬起头,暗紫色的发丝凌乱的贴伏着白皙的面庞,他的姿态像是一具被丢弃在地上的人偶,他喃喃的说着,这句话像是在给自己说,也像是在说给面前的女孩听。
“和我说一说……你的故事吧?”
悠依:“……唔,也好。”
她眨了眨眼睛,仰着头开始了回忆。
“我是在枫丹的深部海域下沉时,被那边的审判官先生从海底救上来的。但是在我清醒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全部都是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枫丹的海域,确实和多托雷前段时间被摧毁的实验基地完全契合。
是了,如果没有拥有能够逆转时空的能力,是如何做到死者复生的?失去的记忆也好,实验基地的地点也罢,一切的信息都指向了一点——面前的女孩确实与多托雷说的一致,是一具实验品。
而悠依仍然在开开心心的与他说着在枫丹有趣的经历,结交的朋友,在那座城市里有什么好吃的甜品和好吃的饮料。
确实如此,像她那样小太阳一般的性格,大概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够过的很开心,很受欢迎,在她对自己笑着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光都照耀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身为人偶的他,也曾不止一次的贪眷着这样的温暖。
散兵甚至这样询问自己。
——倘若她并没有为了踏鞴砂的村民们留在那座岛屿,倘若她从一开始就想办法回到名为璃月的国度,甚至是其他的国家,也一定会过的很开心吧。
踏鞴砂的居民,在最后有半数以上都被疾病缠身,那一整座岛屿也被死亡的阴影与轰隆隆永不停息钢铁怪物制造的诡谲黑烟笼罩。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了让所有人都能够存活下去的希望的火种,足矣让他们成功的停止炉心,可是她本人却再也……
散兵望着面前笑吟吟的女孩发愣。
多年以来的流浪,以及绝大多数时间都作为实验品的愚人众执行官的生活,早就已经改变了他太多。
他甚至不得不承认,在多托雷那个切片的混账半诱导式的告诉他,他大可以将面前的这个孩子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当作是她的时候,他确实可耻的心动了,确实萌生出了最为阴暗的念头。
他想像猫科动物一样,叼着猎物的脖颈,将她安放在自己的巢穴里藏好——在那里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染指她,审判官也好,神明也好。他可以让她的眼里只剩下自己,只温柔的笑着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喊他阿奇。
但是,那样阴暗的念头终究只是持续了一瞬间。
……只今日一晚也好,仅限今日一晚吧。
在此之后,他就不再去对她的生活有任何的打扰,她可以身为“悠依”,去生活在蒙德这个自由的城邦,至于他自己……
他想将记忆里的女孩带回来,让她至少能够安然幸福的过完一生,无论付诸怎样的代价也没关系。
“阿奇?”悠依抬手戳了戳少年的脸颊——说实话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感做这种动作,怕是下一秒连手都会被削下来,唯独除了她。
“你说,我在听。”散兵顺势又握住了她伸过来的那只手,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她的掌心,他的表情真的很乖,绛紫色的眼眸深邃,圆润的眼睛就这样望着她:“你刚刚说道,自己在枫丹的图书馆结识了很多的朋友。”
悠依没忍住,四指微动挠了挠他的下巴,然而少年却没有真的像一只黑猫一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抬眸看了一眼面前有点儿飘飘然的女孩,伸出手就开始揉她的脸颊,像揉面团似的,把她揉的晕晕乎乎。
“呵,你倒是有很多朋友。”他的这句话多少是泛着一股酸意,没来由的。
“唔,还好啦。”她仿佛根本没有听懂面前少年的话外之音,又笑吟吟的说道:“阿奇也是我的朋友呀。”
“……”这句话让散兵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他呵了一声别开脸颊,忽隐忽现的篝火恰到好处的隐藏了他此刻些微泛着薄红的面庞:“朋友?这又从何说起……”
“因为,你帮我找回了我的朋友很重要的东西,这是他母亲的遗物。”
“还有还有,阿奇还跟我一起在山洞里面躲避暴雪,还捉了鱼回来一起带我吃,这算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过啦~”
她嘿嘿一笑,抬手轻轻握住散兵的手,她学着他的动作,将自己的下巴放上去蹭了蹭:“这还不是朋友,那什么是朋友呀?”
散兵像一只猫一样炸了会儿毛,他红着面庞,从喉咙里面别扭的挤出一句:“少…少来这套,我可没有承认你就是我的朋友。”
“欸……”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的情绪,只不过她很快又扬起面庞大大的一笑:“没关系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