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本就应当拥有形形色色的朋友,因此他早已经习惯如同他一般被温暖的太阳吸引过来的存在,并且由衷的为她远离了过去的阴霾,能够拥有这样多的朋友而高兴。
因此,夏油杰第一个打破了现场的宁静,他笑的温和而又包容的回答道:“悠依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当然会友好相处。”
听了这句话,五条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夏油杰啊夏油杰,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不对,淡眉小眼的,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第一个说出违心的话语赚悠依的好感度,你小子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夏油杰耸了耸肩,用眼神回应他,反应过来的意思是,我是真心的呢。
五条悟还在这边恨恨的将牙咬到咯吱咯吱,坐在悠依身旁的散兵却已经眉眼弯弯的轻轻一笑,回答道:“啊,如果是悠依姐姐所希望的话……我当然可以做到。”
他的声音异常富有磁性,明明是少年清澈的音色,却在此刻让人听着从耳根都开始发麻。
悠依下意识的抖了抖,然后她为了掩饰什么一般呼呼的吹了吹面前的茶水,小声的说:“真是的,别喊我姐姐啦……”
嘴上说着别喊了,但是她心里却和被小猫的猫爪按过了似的,因为曾经没听过,莫名其妙的有点酥爽是怎么回事。
“好吧好吧,嘛,这位,阿奇君?”五条悟双手环胸,憋了半天才伸出一只胳膊,作势要与他握手言和,他臭着脸道:“就当刚刚的矛盾完全都没有发生过,今后就一起作为悠依的朋友,好好相处……”
“阿奇是悠依对我的专门的称呼哦。”散兵伸出手轻轻与五条悟握了握,他的面上挂着礼貌而和煦的微笑,说出来的话语也是语气温和的拒绝:“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有她以外的人喊我这种称呼呢。”
五条悟:“……#”
他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紧了一点,面庞上仍然挂着笑容,没好气的问道:“那么这位小弟弟,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实际年龄已经是五条悟的几个祖先的单位不止的散兵抬首思考了一下。
行走世间,确实有一个化名会方便许多。
而并没有完全割舍干净过去的他垂眸思索了一瞬,随即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话,唤我雷电国崩。”
至冬的风雪再寒冷,他却终究还是忘不掉稻妻城那日的雷霆与暴雨,大雪也没能清洗掉一切的往昔。
国崩一词,在稻妻的历史的含义中,大多时候暗喻的是巅峰甚至倾覆了那个国家的命运之人。
然而那边的五条悟闻言,他应了一声,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好的,雷大炮。”
散兵:“……”
他面上的笑容又显得核善了些许。
—
“嗯?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在见面风波以后,从商城回来的散兵听到了悠依好奇的询问着他的问题,他敛眸微微思索了片刻,而后轻声回答道:“……我做了一个梦。”
在长久的岁月与时光中,人偶很少做梦。
可是在无法承受的,超出了头脑阈值的疼痛之后,他的大脑似乎也会编造出一些美好的幻境与回忆起淡化身体上的痛苦了。
“我梦到了丹羽,我,还有你。”他笑了一声:“我们还在踏鞴砂的宅邸外,一起数星星。”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少年轻轻的苦笑了一声:“这样说起来,与你相见的每时每刻,我都在怀疑这是否是梦。”
等到再次惊醒的时候,他的周身上下都连接着错综复杂的导管,导管接头的针冰冷尖锐,从骨髓渗透到指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传来钝钝的疼痛,而目所能及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美丽的幻梦。
然后……他的双手就被轻轻握住了。
少女站在他的面前,她静静的看着散兵,她的眼里噙着眼泪,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是梦。”她轻声说:“不是梦哦。”
啊,散兵心想,确实如此。
她的双手是温热的,她的体温一点一点的传递给了身为人偶的自己,也温暖了他那颗冰冷的,不再热烈的内心。
散兵被她带回了他兄长的家中——事实上,他也是通过她曾经梦魇时的呢喃推理出过她其实有一个亲生哥哥的事实,那日早晨也听过了她兄长的声音,蛮成熟的男性音色,听起来和她的年纪差距比较大,只不过隔着被子,没机会看到脸。
今天真的看到脸以后,他倒是沉默了。
甚尔先生确实是一位气质和样貌都很到位的先生,就是这位兄长的画风……似乎与他的妹妹不大一样。
嘛,但是怎么说呢,一看就很有安全感呢,一定能将悠依保护的很好吧?
悠依摁响了门铃,而伏黑甚尔也站在了二人面前,他不仅个头极高,就连身材也十分有压迫感,肩宽胸阔,感觉一只手就能将他妹妹提溜进怀里。
只是他的身上系着与那张脸完全不相符的粉红小兔子围裙,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拿着奶瓶,前胸还系着浅粉色的婴儿背带。
伏黑甚尔前一秒还在气势汹汹的问“什么事”,第二秒在看到悠依的一瞬间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