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蓄力比较猛的话,就比较容易叫对方在空中忽上忽下的被狼狈的“颠勺”。
如今禅院甚一就十分隆重的获得了“颠勺”的待遇。
他起初还能有两口气咒骂一下这个该死的不知轻重的少年,究竟是哪里的家伙居然敢对身为禅院的他出手,直到后来他才开始开口求饶,自称愿意为了悠依解除束缚,只求饶自己一命。
“如若是方才那稍显拙劣的束缚,我已经为她祓除干净了。”钟离立在一侧,他望着身边正在颤抖着的少女,又回过头去,面向那群从各种意义上都可恶至极的凡人,那双平静无波澜的眼眸里泛出来了一丝明晰可查的杀意:“至于你背后倚靠的那位……”
岩神忽然笑了笑。
“他又能以这种方式精神胜利多久呢?”
禅院甚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要被什么东西夺舍操控去了一般,他的面颊开始不受控制的扭在一起,一字一句凝聚成了咬牙切齿的:“摩拉克斯……我早晚要将你抽筋扒皮,将你的龙骨做成最华丽的酒杯……”
“还有你珍惜如宝的那个丫头……呵,定然过不了多久,过不了多久,我便会亲眼让你看着她被我掏出心脏,陨落在你的面前。”
禅院甚一闻言狂喜,他险些以为接下来便是机械降神,由那位大人暂时借助他的身体,叫在场这些家伙统统付诸代价才是。
可没成想,“那位大人”只借着他的身体放完了这句狠话,其后便毫不犹豫的抽身而去离开,如此两相交错,直害他咳出了一口血来。
不是,等会,大人?!
禅院甚一惊恐的看到身边这群人的神色逐渐变得愈发可怕——他的身体此刻倒是痛到了顶点所以已经失去了痛觉,直至麻木了,他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逐渐流逝着,只是那禅院悠依丫头的神情,望着他时,像是恨不得将他抽髓扒皮一般。
由此可见,方才那该死的邪神放的狠话,反而后果是让他一个人承担了。
他现在……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大势已去啊!
禅院甚一哆哆嗦嗦的,想从嘴里发出两句辩白的话语,比如说这些话可不是他说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就看着面前的少女托着快有她个头高的双手大剑,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禅院甚一扭动着碎裂的骨骼拼命的后退,一步,两步,直到退无可退,他尖叫着喊:“你不要过来啊……”
就连尖叫都变得过于微弱,他失血过多。
“关于刚才那个家伙的情报,你知道多少?”她冷声问道:“统统说出来。”
禅院甚一还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赶忙翻来覆去将腹中所知的一切全部倒了出来,比如他是在哪一天突然听到那位大人……那个邪神在他耳畔问他是否需要力量,且在与他合作。
“最开始的那个,【帐】。”禅院甚一咳嗽了一声:“可以将人拉入幻境,还可以在一遍又一遍的幻境之中激发出人类,和催化出你召唤出来的那些存在内心最晦暗的一面,那个邪神原本想以这种方式,让你最亲近的人统统变成失控发狂的杀戮兵器,叫你束手束脚,不敢伤害他们,也不敢放弃他们,以此消磨你的力量,它再在其中坐收渔翁之利,夺走你的性命。”
这就是禅院甚一所知道的一切了。
原本,从那道【帐】扩散的速度之中,他能看出来,怕是就连五条悟小鬼都大概率中了招,正在得意洋洋的静候佳音呢,却不料那位大人忽然在他的脑袋里大声咒骂了一句什么,然后迅速抽身,匆匆离开。
随后便是整个【帐】崩塌,一切的布局就此作废。
悠依的手摩挲着双手剑的剑柄,她轻声重复了一句:“内心最晦暗的一面……?”
可是阿奇他内心最晦暗的一面,也就是反剪了她的双手轻轻在她脖子上咬了两口而已,这就是内心最晦暗的一面么?呃……
但是旁边的散兵却是听出来了个所以然来,他忽然黑了脸,有些恼怒的抬脚又给了禅院甚一兜头一脚,让他哀叫连连。
悠依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禅院甚一像死狗一样的趴在地面却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快意,她只是又问道:“还有么?”
“哦!哦!还有就是,那边的阵法……那边的阵法,有克制你的力量的作用。”
“猜到了。”悠依轻轻的弹了一下刀背,刀背的反光中映照出少女看不清晰的神情,忽明忽暗。
“还有么?”
“呃,啊,那道阵法要有你的血缘关系的家伙的血去画,不能怪我们对禅院直毘人下手,你看,如果禅院直哉没去出任务……一人放一半,不是就俩个都能活……”
禅院甚一他在自己亲生妹妹裹挟着浓烈杀意的注视之中,逐渐收了声,直到最后畏畏缩缩的垂着脑袋,一个屁都不敢多放出来。
他哆哆嗦嗦的问:“那,那能说的兄长全部都说了,是不是可以饶我……”
少女回答:“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禅院甚一觉得自己被狠狠的耍了。
他忽然觉得,这个年少时他所极度厌恶的,小小一团碍眼的却一直没有完全死掉的妹妹,如今是这般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