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吃一惊,急忙退后几步,伸手召回那柄长刀,然后双刀并拢放在身后,将手臂一挥,示意谢源诚入内。
此怪名叫化蛇,乃是专门在此司职守门的,鲲鹏口中若有怪物想入腹中,须先接他三刀,才得入内。
此规则乃是鲲鹏定下,只因鲲鹏腹中乃是凶险之地,修为不够者入内,与找死无异。
化蛇在此守了几万年,至今为止能接他三刀的也寥寥无几,胜过他的更是一个没有。
哪知一个不经意间,他使出五成力道的一刀却被人磕飞,怎能不叫他吃惊?
谢源诚见化蛇倒也有礼,还之一笑,便向内移步,口中问道:“你可有子嗣流于世间?”
化蛇一听,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回道:“此语何意?”
谢源诚道:“不过在外面见到一物,与你生得极为相似,故有此问。”
说完便径直前行,留下化蛇一头雾水,喃喃道:“在外面,外面。。。这孩子竟出去了?”
他再看向书生时,谢源诚已行出了几步,这一眼瞥见书生手中的玉斧,又是一惊,这小子。。。怎会有此物?
谢源诚自然不知化蛇的反应,他向前行去,海水越来越浅,也越走越是宽敞,攀过一个陡坡,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又到了一方天地中。
他心中不解,此处无水,那鲲鹏咽喉处急流滔滔不绝,又自何处来的,他哪里知道,那化蛇的神通便是专门招水。
眼前好一处所在!这方天地中造化灵气浓郁至极,居于此地修炼,只怕比天地本界强出十倍不止。
虽是鲲鹏之腹,却半点腥气也闻不见,穹顶密布无数明珠,将此处照的犹如白昼。
地上山川河流清晰分布,草木茂盛,扎根之处竟是真真切切的土壤。
这鲲鹏倒也有趣,身躯之内竟建了一个洞天福地,看来他却是面上寂寞,其实内里热闹得很!
谢源诚深吸几口清气,只觉浑身舒坦之至,便展开身法,在空中飞纵起来。
乍一行便觉别扭,此地晴空无云,却难施展腾云术,只靠纵地金光一掠而过,只觉沿途美景数不胜数,奇花异草俱都是没见过物种,珍禽异兽个个叫不出名头来。
他行着行着心中纳闷,此地无云,那自然便无雨,这许多草木又如何灌溉生长?正想着此事,只见天上稀稀落落便掉下了雨点来。
他心中纳闷,收了手段,落在地上,见地上一处村落,房舍高大整齐,便寻路走过去。沿途不时可见妖禽猛兽,却温顺异常,彼此并无丝毫争斗之意。
行着行着,见路旁田垄中有一男子劳作,便唱个诺道:“老哥,这里问个讯儿。”
那男子回首看了看谢源诚,道:“咦,你是人?”
谢源诚自入了界内,奇怪的事儿见的多了,便笑道:“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男子道:“看模样举止与人类无异,可你身上有五行气息,我倒也说不准了。”
谢源诚问道:“老哥见识倒广。”
男子呵呵笑道:“你初来乍到吧,此地中人,哪个见识不广?”
谢源诚暗道,这话却说的不小,便道:“确是初来乍到,难不成这五行气息甚是难得?”
男子摇摇头道:“此地并无几个有这等本事,想来外面变化颇大。”
谢源诚惊诧:“那老哥在何处见到的?”
“自然在鲲鹏腹外见到,细细数算,却有几万年没出去了。”
男子答的平静,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光芒。
谢源诚如遭电殛,几万年?
看这男子也只三十左右岁,竟是个万年老妖!随即稳稳心神,笑道:“老哥说笑了,若是几万年,连石头怕都化了。”
男子道:“骗你作甚,那时天地间巫妖大战,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与他们倒也打过些交道。”
谢源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男子绝非常人,否则岂能说的如此确凿,当即正色问道:“敢问老哥尊姓大名。”
“哦,我叫赤松子。”男子道。
赤松子?“哇!”谢源诚大叫一声,“你是雨师赤松子!”
赤松子淡定问道:“嗯,你怎知道?”
谢源诚叫出他的来历,他也不甚惊奇,便如天下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动心一样。
可此时谢源诚心中电闪雷鸣,不论《西游记》中、还是《封神演义》,其中并无赤松子的存在,但这个名字早已如雷贯耳。
“赤松子,上古神人,相传为神农时代雨师,后炎黄相争,隐世不出。。。”
怪不得,怪不得《西游记》中有风伯风婆,有雷公电母,然布雨时却只由四海龙王代劳,原来那天地并无雨师,只是他舍却大任,隐遁在鲲鹏腹中,又为何故?
正说话间,天空雨势渐大,远处白烟蒙蒙,唯独赤松子身周数丈范围,却无一滴雨落下。
谢源诚问道:“你既为雨师,这场雨可是你落下的?”
赤松子淡淡道:“我自从到此,便从未管过雨事。”
“那这——”谢源诚手指天上滂沱雨点,“是何人所为?”
赤松子将手一招,远处袅袅婷婷飞来一只巨鸟。
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