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适时地跨前一步,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而又不失恭敬:“王爷,属下有一事亟待禀明。”
司燚煊轻轻抬眼,眸中波澜不惊,薄唇轻启,仅吐出一个字:“讲。”
于是她细细道来,将南城府衙知府伊明耀的种种劣迹与后院库房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一一呈述。
言辞间既有对事实的精准勾勒,又不失对细节的微妙把握,让人仿佛能亲眼目睹那幕后的种种不堪。
“郡主她,念及王爷政务繁忙,特吩咐属下待您归来再做定夺。”
司燚煊闻言,惯有的冷峻:“本王心中有数,这等琐碎之事,自当由本王亲自料理,以免音音分心于这些无谓的纷扰。”
“至于那些金银财宝,便依音音之意处置便是。”
“倒是那伊明耀,现今状况如何?”
最终探询起那位知府大人的近况。
“禀王爷,郡主有令,让属下们略施薄惩,以五日之饥令其自省。”
“不料,知府大人仅挨过五日便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我等随即施以援手,唤醒之后,便改为每日赐予一餐薄食,权且保其性命无虞。”
沈乐恭敬地回答,言辞间透露出对郡主命令的严格执行与对现状的精准把握。
司燚煊微微颔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嗯,随我前去,会一会这位知府大人。”
夜幕低垂,星辰隐现,预示着这将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夏音音将陆泽南安全送返至他的居所,几句闲谈之后,便回到自己房间。
之后就在空间开始了一夜的辛勤耕耘,换来了满心的喜悦与丰饶的收获。
她亲手栽种的麦子,在仙露的滋养下,竟奇迹般地蜕变,从昔日野性难驯、形貌不佳的野麦,化作了如今粒粒饱满、色泽如金、诱人至极的佳作。
一晚上的辛勤耕耘,手中已紧握着一千斤沉甸甸的麦种。
与此同时,司燚煊亦未曾稍歇,沉浸在紧张而冗长的审讯之中,面对伊明耀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眸,步步紧逼,揭开那层层隐秘的帷幕——他背后的真正主使是谁?这些堆积如山的银两,又究竟是为谁而聚敛?
经过一番抽丝剥茧般的追问,有所突破。
苏沉央等几位大人亦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们心中所想的,不再是初接圣命时的意气风发与幻想中的功勋加身,而是被现实无情击碎的幻想,以及对即将面临的艰难岁月的重重忧虑。
彼时,皇帝一纸令下,他们满怀壮志,以为此行将是建功立业的绝佳机会,对于那位传说中的郡主,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笔,未曾真正放在心上。
然而,世事难料,那位看似温婉的女子,却以雷霆万钧之势,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教训,让他们的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碎落一地。
初来乍到,便被无情地推向了破产的深渊,非但身无长物,更被剥夺了所有重要事务的参与权,唯余一项枯燥至极的任务——植树造林。
每当夜深人静,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向明日,那无休止的劳作再次成为心头难以承受的巨石。
他们渴望逃离,渴望摆脱这无尽的束缚,回到那个繁华的京城。
这府衙唯有那陆泽南睡到最香,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孩童,能在这风雨飘摇中寻得一丝安宁。
第二天清晨,司燚煊自阴暗潮湿的牢房缓缓步出,周身缠绕着未散的血腥之气,刚绕过曲折的回廊,便不期然地撞见了正从客房方向走来的夏音音。
她一袭素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关切所取代:“你这是……一夜未归?怎的身上沾满了血气?”
“唔,我亲赴牢狱,对伊明耀进行了审问,意图揭开那隐匿于暗处的黑手。”
司燚煊本欲悄然行事,不让那满身的肃杀之气惊扰了她的宁静,奈何两人不期而遇。无奈之下,只得坦诚相告。
“可有所获?那幕后之人是谁?”她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急切。
“确是文宣王麾下所为。”
司燚煊的话语低沉而有力,不禁让他忆起往昔御书房内的心声,夏音音那番掷地有声的断言——文宣王,竟是此番旱魃和瘟疫肆虐背后的推手。
若非其暗中操弄,苍生何至于遭受如此劫难,万千生灵何以无辜丧命。
看来,一切预言皆非空穴来风,幸得她及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局势牢牢掌控,否则,今日之南城,怕早已是另一番风雨飘摇之景。
【果不其然,小说情节应验了,文宣王竟在干旱和瘟疫肆虐之际,暗中布下棋子,其手竟已悄然伸向南城,安置了一枚关键的棋子。若非她及时降临,慧眼识破,并果断擒获那潜伏的暗影,南城或许早已被暗流涌动的暴乱所吞噬,陷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她踏入府衙是临时起意,意图给那位府主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好让他精心藏匿的珍宝无所遁形。提及那藏钱的妙处,即便是她,也不禁暗暗赞叹其别出心裁——试问世间何人能料,那堆积如山的银两,竟会被巧妙地安置于府衙茅厕之下,这等奇思,当真令人拍案叫绝。】
【若非沈欢一行人眼疾手快,当场截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