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殇与季鹤轩并肩步出书房,目光在空中轻轻一触,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煦的笑意。
“季大人,看来可馨与宸风之事已尘埃落定,咱们两家这亲上加亲,可是板上钉钉了?”他步伐轻快。
他是近几日才从风声中捕捉到,宸风与季府大小姐情投意合,婚约已定,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下聘之礼。
“哈哈,确是如此,佳期已定于来年二月春暖花开之时,共结连理。”
季鹤轩的笑声爽朗,言语间透露出对未来喜事的满心欢喜与期待。
他心中满是欣慰,尽管夏侯爷的人品有所欠缺。
但他的儿子颇有出息,女儿亦是才情出众,加之夏夫人已与夏侯爷和离,这番变故无疑为女儿的婚事添了几分利好。
他思忖着,女儿嫁入沈家后,自是不必再受那些无端的气恼,这门亲事,总算是妥当。
“哈哈哈!甚好,待到闲暇之时,定要与你痛饮几杯,以示庆贺!”
夏秦殇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知晓他对此婚事颇为满意,一颗心,也终是安放了下来。
沈府。
“风儿的婚期已然尘埃落定,可我却还未曾向音音透露半分喜讯。”
“心中不免忐忑,不知她能否及时归来,共襄这喜悦之庆。”
沈白凝轻抚着桌上为向季府下聘而精心筹备的物件,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近来这夏渣男频频滋事,真怕他的胡闹会扰了风儿的大好婚事。”
一旁的彩珠瞧见她这般模样,遂柔声宽慰道:“夫人且放宽心,毕竟那三位公子皆是侯爷的骨肉。”
“即便有心,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若是夫人实在挂念小姐,不妨提笔书信一封。”
“一来可将此事告知小姐,让她也沾沾喜气。”
“二来也能探问一二,知晓她那边的近况,岂不两全其美?”
沈白凝轻叹一声,将心头对夏致远的愤懑暂且搁置,转而念及了夏音音,那份忧虑不由自主地爬上了眉梢。
“上次老三归来,提及音音,说是人都瘦了一圈,整日忙得团团转,连个喘息的工夫都没有。”
“也不知此刻,她究竟如何了……”
言语间,满是对女儿深深的挂念。
终是情难自禁,站起身,步伐坚定地向书案迈去,决意以一纸书信,寄托那份跨越千山万水的牵挂。
正当她沉浸于书写,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远方的深切关怀之时,夏宸风踏入了屋内。
“母亲!”
“怎么着?知道要成亲了,晓得往家里跑了?”
沈白凝带着几分嗔怪,向自家那大儿子投去一瞥,眼神中夹杂着无奈。
自打宝贝女儿远赴南巷城,这长子一旦荣升百夫长,便似那脱缰野马,一个月也难见踪影一回。
就连与季家大小姐的相亲事宜,也是她费尽周折派人去军营请回来的。
幸而那位温婉的季姑娘对他颇有好感,不然,我还真担心这愣头小子无颜以对音音那丫头。
音音临行之际,反复叮咛,言说季姑娘品性高洁,要他多加留意,哪知音音身影方消,他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前往军营的路。
真真是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此番孩儿归家,实则有要事相商!”
夏宸风脸颊绯红,尴尬地望向母亲,眼中满含委屈,轻声辩解道。
沈白凝笔尖一顿,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抬头望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
“你所谓的正事,莫非又是些无足轻重之事?”
夏宸风神色凝重,一字一句道:“皇上刚下了旨意,命我前往南巷城,押解渊鑋王回京。”
“南巷城?”沈白凝心中微震,这三个字仿佛触动了某根心弦,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夏音音。
“莫非,是音音所在之地?”
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正是。”
“此番音音立下赫赫战功,竟亲手擒获了北疆的渊鑋王,实乃我南暻之幸。”
夏宸风提及此事时,眼中闪烁着难掩的骄傲,言语间尽是对自家妹妹非凡能力的赞叹,仿佛连他这个哥哥,都在这光芒之下略显逊色,快要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她……她怎会与北疆起了纠葛?”
“可有哪里受了伤?”
沈白凝一听闻北疆二字,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紧,无论孩子们在外如何英勇,为娘的心里总是悬着一块石头,生怕他们有个万一。
夏宸风见状,连忙宽慰道:“母亲放心,妹妹安好无恙。”
“只是听说王爷在那次冲突中受了伤,皇上这才特命我前往南巷城。”
“一来押送渊鑋王回京,二来也是让我顺道探望王爷、音音,还有……小南。”
“你是说……”沈白凝心中猛地一颤,眼眸倏地抬起,望向身旁的儿子,满心惊愕。
他轻轻颔首,仅以那简短的一声“嗯”,作为回应。
“那他为何……”沈白凝欲言又止,话语半途哽咽,终究没有问出口。
关于陆泽南身为皇子的秘密,他们母子几人早已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