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韶月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想从我口中套话?做梦。”
“你大可以杀了我!”
她本以为,这次布局周密,定能除去司燚煊这一心头大患,却不料,功亏一篑。
那不知名的装置,威力之强,超乎想象,瞬间将她精心挑选的手下折损大半。
待她回过神来,已身陷囹圄,束手就擒。
原本,她还打算以毒攻心,能拉一个垫背便是一个。
怎料,还未及施展,便已被绳索紧紧束缚,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押解至此。
她知道,此番任务失手,即便返回,圣女也绝不会轻饶于她。
因此,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前,她誓要拉着司燚煊一同坠入深渊。
韶月的目光,如寒冰般穿透夏音音的防备,紧紧锁定在她身后的司燚煊身上,那眼神中藏着不为人知的企图。
夏音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抹异样,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这女子,莫非还妄图染指她的伴侣?真是痴心妄想!
一股怒气在她心中腾起,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指尖轻弹,数根银针便精准无误地刺入韶月体内。
韶月只觉一股力量瞬间抽空了她的四肢百骸,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再次陷入了床榻的怀抱。
“你……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妖法?”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与惊恐。
此刻,她连手臂都难以举起,遑论怀揣着杀害司燚煊的念想!
“不过是让你暂失遐想之力,现在,你可愿对本郡主坦诚相告,那母虫究竟藏匿于何处?”
夏音音对她的怒视浑不在意,悠然自得地收回手中银针,语气淡然而清冷。
“休要妄想了!我绝不会吐露半个字,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坠入那无尽的深渊!”
韶月的瞪大了双眼,满含怨毒地怒视着他们,嘶吼着道。
夏音音轻轻蹙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不解与疑惑,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心中暗自思量,这位韶月究竟与司燚煊之间存在着怎样深重的仇恨,以至于不惜一切,想要拉着他们一同坠入毁灭的深渊?
思索片刻后,她缓缓抬起眼眸,那双眼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邃,直视着正处于愤怒巅峰的韶月。
紧接着,她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弹,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啪”。
这一声轻响,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她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渐渐平息,仿佛被夏音音那深邃的眼神所吸引,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原本就已瘫倒在床榻之上的韶月,其眼眸逐渐失去了焦距,变得迷离而空洞,仿佛灵魂被无形的迷雾悄然吞噬。
夏音音心中暗自吁出一口长气,本无意对她施展那催眠之术。
这位女子正被怒焰吞噬,心怀深重的仇恨与强烈的抗拒,这样的状态之下,催眠之术的效力定会大打折扣。
然而,时光的沙漏不容片刻迟疑,无论是她,还是那些深陷蛊术泥潭的无辜百姓,都已无法承受更多的等待。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途,所幸,命运之轮终究偏向了她这一边,让她赌赢了这一局。
只是,她未曾察觉,自己此刻的面容已如冬日初雪般苍白无血色。
司燚煊那个始终默默守护于她背后的身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异样,连同那名侍女微妙的举止变化,也未能逃过他的法眼。
他知道,夏音音心中藏有丘壑,故而选择了沉默,给予她最深沉的信任与支持。
她轻轻调整了呼吸,仿佛是在积蓄着最后一丝力量,随后,声音温柔的轻轻响起:
“那控制一切的母虫,此刻身在何方?”
韶月的回答,空洞而直接,仿佛被某种力量抽离了灵魂:“它……在我体内。”
“如何方能引出那母虫?”夏音音轻轻蹙起眉头,语带疑惑。
韶月目光柔和,缓缓言道:“需得青灵芝与我之血作为诱引,母虫自会现身。”
夏音音闻言,眉宇间的褶皱更甚,心中暗道:竟还需青灵芝?这过程倒是繁琐得紧。
“那解除百姓体内蛊毒之法,又是怎样?”她紧接着追问。
韶月轻轻抿了抿唇,似有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顺从了内心的指引,低声说道。
“只需……将母虫斩杀,那些子虫便会随之消亡。”
她最后抛出了盘旋心间已久的疑问:“你心中,何以对我们怀揣如此深重的恨意?”
那原本静默如雪、空洞无神的眸光韶月,在触及这敏感话题的瞬间,猛然间狂风骤雨般翻腾起来,仇恨的烈焰在她心海中熊熊燃烧,仰首向天,声音中夹杂着撕裂般的决绝。
“我要司燚煊以命相偿!”
“是他,亲手夺走了我双亲的性命,这份血债,唯有用他的鲜血才能洗刷!”
夏音音见状,心知情况已至边缘,不容丝毫差池,迅速反应,指尖轻轻一弹,清脆的响指声划破紧张的空气,将她从狂怒的边缘拉回现实,恢复了片刻前的宁静。
韶月恍若初醒,脸色苍白如纸,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方才的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