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把银行卡,足有十多张。
“这几天,燃子的朋友一波接一波的往我这儿扔卡,祈悦直接划给了我二十万,钱够用着呢。”
林栩烽想说,要不买点儿东西,许辰阳看出的他的意思,指了指林栎燃床边的堆得花花绿绿小山一样的补品药品,笑了一下,说:“那里,胳膊粗的人参,极品的燕窝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
“缺的,就是他醒过来。”
林栩烽扒着玻璃,对林栎燃说,“兔崽子,快点儿好起来,这么多人等着你,你别再睡了。”
林栎燃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动了动手指。
林栩烽惊喜,以为他要醒过来,忙叫许辰阳来看。许辰阳尽管不忍心,但还是告诉了他实情,这不过是剧痛下的肌肉痉挛。林栎燃此刻不停的发烧,伤口浸了汗,蛰的他浑身都在疼。
“能止疼么?”林栩烽脱口而出。
他问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许辰阳但凡有一点办法,就绝对不会让林栎燃受罪,哪怕要他的命,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许辰阳拳头攥的紧紧的,看得出,他心里也在翻江倒海。
“任何止疼剂都会加剧他的病情,延缓他苏醒的时间,在他醒过来之前,他只能就这么生扛着。”
许辰阳的声音劈开,干涩又沙哑。
“每隔一会儿,我都要帮燃子换衣服,他这烧的,疼的,汗都能把衣服给浸透,一摸一把水,说句老实话,我情愿他再多睡一会儿,晚一会儿醒。他怕疼怕的什么似的,要是醒过来,这浑身的口子,怎么受得了。”
林栩烽红了眼睛,半天才说道:“他,回来了么?”
许辰阳知道他问的是谁,摇摇头头,“没有,不过每天一个电话,没落过。”
“电话有个屁用!他的学位重要还是我弟弟重要!我弟弟要是死了,他就舒服了,高兴了!”
林栩烽一拳砸在墙上,恨得牙痒。
“等林栎燃醒过来,你直接表白算了!我就不信,林栎燃会拎不清状况!”
林栩烽从小看着许辰阳对自己弟弟的照顾和宠溺,那真的是要月亮不给星星,林栎燃刚跟现在的男朋友在一起的那天,许辰阳抽了一夜的烟。林栩烽看着他那心碎的表情,急的满头大汗,让他去把林栎燃抢回来,他也不动,让他放弃,林栩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
许辰阳从来不会为难林栎燃,他能折腾的自己一个月瘦了快十斤,也绝口不跟林栎燃说,他一直喜欢他。
林栎燃正沉浸在恋爱的甜蜜里,许辰阳舍不得,也不忍心,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他的包袱。
林栎燃从来只当许辰阳对他是哥们儿感情,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哥们儿,一直把他当最亲的人来爱。
一晃,快五年了。
尽管,林栎燃会抱着别人大笑。
尽管,林栎燃会被别人拥着亲吻。
尽管,林栎燃在第一次过后,疼的呲牙咧嘴,但还是会一脸幸福的跟他显摆。
尽管,林栎燃从来不知道,自己爱他。
这五年里,许辰阳从来没跟林栎燃说过一个字儿的喜欢,他就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承担风雨,分享幸福。林栎燃的喜怒哀乐会牵动他的全部神经,无论他有什么要求,什么愿望,许辰阳倾尽所有也会一一满足。
有种爱,无需出声。
有种爱,无关。
有种爱,不问所有。
有种爱,叫作陪伴。
许辰阳用他全部的爱在呵护着林栎燃,宠的他无法无天,宠的他没大没小,就连林栩烽这做大哥的都看不过去,说你这么宠我弟弟,早晚他得捅娄子,许辰阳也就是嗯了一声,说了一句,捅娄子了我会给他收拾,然后该怎么宠照怎么宠,
这一宠,就是一辈子。
林栩烽不忍心他就这么干等着,几次劝他跟林栎燃说清楚,许辰阳都拒绝了。许辰阳就一个原则,只要林栎燃不放弃,不单身,他就绝对不会跟林栎燃说一个字儿,他等,无论多久,他都会等。
这一等,就是五年。
今天,林栩烽又提起这一茬,许辰阳只是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他给林栎燃换衣服,换过衣服,又直接拿着去水池边洗掉,林栩烽的眼睛里,闪动着一抹满是心疼的情愫,跟沈燿擎看林栎燃时的目光一模一样。
沈燿擎刚回到獒血就被调查组的人给带走了,他跟林栎燃在谜尘的整个行动外界没一个人知道,大家看到的就是林栎燃重伤,而他倒在相对安全的酒窖。
特种兵活了下来,而军医却豁出了性命。
调查组的人问话的时候,言辞间的讽刺和鄙夷毫不遮掩,沈燿擎试图打听点儿林栎燃的消息都不可能。
沈燿擎详细的复述过当晚的事情经过之后,调查组的人一副“我看你继续编”的表情,根本一个字也不相信。
他们不知道哪儿来的证据,哪儿来的思路。所有问题的引导,所有指控的指向,全都朝着 “沈燿擎苟且偷生,为了自己逃命,引爆了林栎燃身上的炸弹”这一荒谬至极的结论上去。
沈燿擎气的七窍生烟,娘的姐的骂了一火车。
无论他怎么说,无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