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高星辰心中有所疑虑,但在韩大儒的圆场下,他并未继续追问。
“哈哈哈!好诗!好诗!孙公子果然才华横溢。”
“那么,我宣布今年的魁首是……”
“且慢!”
“且慢!”
高星辰的话音未落,便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断。
只见高诗雅轻盈快速下楼。
众才子顿时投来贪婪的目光,眉目含春地看向高诗雅。
韩大儒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地问道:“高小姐,您这是……?”
高诗雅并未理会,而是径直走向那一堆诗文,开始仔细地翻找起来。
“这些就是全部的诗作了吗?”
高诗雅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的,这些都是现场才子们的即兴之作。”大儒萧青山在一旁轻声回答。
“哈哈哈,正是!”韩大儒附和道,“尤其是孙公子的佳作,更是出类拔萃,堪称此次诗会中的佼佼者。”
“不对!这里面少了一份。”
什么?少了一份!
众人顿时一愣,谁敢如此大胆?
高诗雅在楼上闲闷,便将所有作诗的才子都数了一遍,算上宋宇一共有三十一人提笔。
但现在这里却只有三十份诗稿。
高诗雅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酒醉酣眠的宋宇身上。
“大胆!”
高星辰的声音突然响起,横眉怒目,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在我举办的诗会上,竟有人敢取笔而不交稿!”
他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让台下的众才子纷纷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在场无人不知,高星辰乃是国子监的司业,地位尊崇。
他最看重的就是礼数和态度。
取笔题诗而不交稿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无疑是大不敬。
“高小姐,您是不是数错了?”
孙里面含春风,谄媚殷勤地看向高诗雅,“在高大人面前,谁人敢如此大胆?”
大儒萧青山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大家都是才子,怎会做出这等蠢事?”
韩大儒更是直接夸赞孙里的才情出众,并推荐他的佳作给高诗雅欣赏。
孙里更是满脸得意之色,赢得魁首,不仅能扬名立万,还能抱得美人归,想想都刺激!
不过高诗雅看都不看他一眼。
转眸轻指宋宇,嘴角微翘,轻哼道:“他的作品可曾呈上来?”
瞬间,众人皆是一怔,纷纷转头,目光聚焦于宋宇身上。
何人胆敢在高大人面前,取笔题诗而不交稿?
这可是自断前途,自掘坟墓之举啊!
众人见状,顿时一阵哄笑嘲讽。
“原是那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便也不足为奇了。”
“哈哈哈,依我之见,他定是自知才疏学浅,难有佳作,方故意为之,以免贻笑大方!”
“正是,我观其先前举止,只顾贪杯享乐,来此不过是为混个脸熟,贪图美食罢了。”
……
循声望去,只见宋宇面带几分醉意,斜倚假山之侧,超然物外。
此景,更添众人讥讽与哄笑。
啪!
高星辰目睹此景,怒不可遏,猛然拍案而起。
厉声喝道:“好个胆大妄为之徒!竟敢在我高星辰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来人,速速将其逐出此地!”
这一拍,犹如惊雷,竟将宋宇从半梦半醒中唤醒。
“咦?怎么了?诗会这就散场了?”
宋宇踉跄起身,揉着惺忪睡眼,毫不在意。
“且慢!”
高诗雅见状,连忙出声阻止,“父亲,您何不先观其作品,再做定夺,亦为时不晚。”
“不必多言!今日诗会,魁首已定。”
高星辰冷声拒绝,语气决绝。
此时的孙里,更加地忘乎所以,不由自主地讥讽宋宇道:“你这般模样,竟也敢踏足诗会?真是滑稽之至,徒增笑柄!”
“不学无术,衣衫褴褛,且缺乏礼教!简直是诗会之大污点,实属耻辱之极!”
“哦?真的吗?”宋宇眉宇轻佻,冷笑回道。
“且不论我是否玷污了诗会之名,倒要问问,某些人以剽窃抄袭之徒,又有何颜面在此?”
此言掷地有声,孙里瞬间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两个眼珠子瞪得滴流圆。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宋宇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这般低劣的诗会,若不是我花了报名费,早已拂袖而去,懒得和你们同流合污!”
“另有一言,你那诗篇,实在一般。”
言罢,宋宇不待家丁近身,便已迈步向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
高星辰闻言,脸色涨红,怒目而视。
他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宋宇这般狂妄之人。
“好大的口气!竟敢对我主持的诗会横加指责?”
韩大儒亦是怒火攻心,手指宋宇,怒斥道:“你……你竟敢对我……对孙公子的佳作如此贬低!”
“老夫倒要瞧瞧你的诗作究竟有何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