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记常一时愣住,紧张地猛喝了一杯酒,脸上瞬间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旋即纵声大笑,“爽快!原来钦差大人也是同道之人。”
“府中所有,件件皆可视为己有,宋钦差若有中意之物,尽可随意取用。”
“哈哈哈——”宋宇放声冷笑。
旋即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我身为钦差,可不是土匪流氓!那你几件东西?你把我宋某人当什么了?”
“我是朝廷御赐的钦差大臣,钦差大臣赚钱得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
“说得好!”苏记常毫不犹豫地拍案称赞,旋即笑容满面地接口道,“名正言顺,正如我们将人送往北疆,鲜卑之境……”
说到这里,苏记常突然停顿,双眉紧蹙,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显然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
“哈哈哈,送出城外,是为了让他们外出谋生,苏县令此举也是为民谋福祉啊!”李善长两眼不断在宋宇与苏记常之间扫视,见苏记常眼中闪过凶光,手握酒杯愈发用力,心中不禁感到事态严重,急忙出来打圆场。
摔杯为号!万一苏记常真的动了杀机,只怕宋宇和无双二人难以生还。
“赚取外族的金银,哈哈哈……”
“没错!正是赚取外族的财富。来来来,共饮此杯,共饮此杯……”
在李善长巧妙周旋之间,紧张的气氛才得以逐渐缓和,苏记常随之开怀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宇轻轻放下酒杯,微笑着说:“苏县令过谦了。在整个西北地区,谁不晓得河图县你苏记常才是真正的老大。”
苏记常脸上泛着微红,蹙眉冷笑着回应:“老大?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每日天一亮,就得养着这数百人的饮食起居,真正落入我手的又能有多少?若宋钦差真的急着想赚钱,想赚大钱!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方案。”
“哦?说来听听。”
“赈灾粮草!”
宋宇眉头一紧,神情微蹙半分,轻声重复道,“赈灾粮草?”
“对!没错。赈灾粮草。”
“这批赈灾的粮草,乃是朝廷统筹,如何赚钱?”
“铤而走险,才有大利。”苏记常又端起一杯热酒,倾斜而尽,随即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要是能私吞粮草,那可比贩卖奴隶来钱快多了。”
李善长心中一惊,此刻的苏记常,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刻意为之,竟将谋求利润这样的事情,如此直白地透露给了宋宇。
感情这苏记常是没打算让宋宇等人活着走出去啊!
李善长心念一转,随即起身斟酒,笑言道:“哈哈哈,苏县令此言甚是玄妙,这粮草之事,皆是由朝廷转运,到了这里那还轮到我们的油水。苏县令这不过是玩笑之语罢了……”
宋宇却不动声色,淡然一笑,目光扫向李善长,“哦?当真如此?”
“苏县令既然提出来了,势必已经有了主意?”
李善长顿时愣住了,他不知道宋宇是真听不出来苏记常话中的杀气,还是故意为之。
想要在打圆场,然而苏记常已经挺起身子,肘部撑着桌面,轻摇手指,开始条分缕析。
“边境不宁,西北之地尤其动荡。那些鲜卑游兵长期盘踞在管道附近,情形你可知晓?”
“未知!”宋宇直言道。
“你还不明白吗?”苏记常眉头紧蹙,直截了当地回应,“只需将这些鲜卑游兵一举歼灭,待粮草顺利抵达河图县便以粮草丢失为由……”
苏记常仅是微微一笑,并未详述。然而,即便他没有详解,宋宇等人也能洞察他话中深意。
无双闻言,气得牙痒痒,恨不能立刻将苏记常这个恶棍就地正法,却被宋宇一个眼神制止。
“苏县令此言倒启发了我,既然鲜卑游兵敢于劫掠粮草,我们不如借剿匪之名,行敛财之实。”
苏记常听罢,一时间愣在原地,“此话怎讲?”
“我可以让苏县令不仅得到赈灾粮草,而且还能额外多赚一笔!”
苏记常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灼热的火球,周身散发着对金钱的渴望,“快快快,说来听听!”
“以赈灾之粮草为饵,巧妙设名目诱之!”
“苏县令只需要立一个抵抗鲜卑游兵,保护粮草安全为由让富商大族纷纷捐款协助。届时,非但豪族之银两尽入苏县令之囊,赈灾之粮草亦将成为您的囊中物。”
苏记常甚是欣喜,可转而又眉头微蹙,“鲜卑游兵凶猛异常,谁敢担保此事必成?”
“只要苏县令将县中所有兵马交付于我,我必担保此事成功。”
听闻此言,苏记常目带贪婪,激动地又饮尽一杯酒,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宇,神情之间流露出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哈哈哈,贪官,贪官!”
“没想到钦差大臣比我还贪!”苏记常激动地回应,“我愿出三百万两!到时候富家大族势必会和我捐赠的钱数一样。”
宋宇心中暗自冷笑,三百万两说出就出?这苏记常的财力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苏记常惦记着富家大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