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直觉性地想要拔腿便逃,但那中了箭矢的脚踝沉重如铅,此时他的头脑也开始昏沉,眼前一黑,直接陷入了不省人事的状态。
周围的随从和楼台上的士兵们瞬间呆立当场,目光在倒地的呼延灼和宋宇之间徘徊不定,一时之间竟然失去了主张。
“还愣着干嘛?快来将他搀扶起来!”宋宇语气冷硬,怒声喝道。
周围的士兵们一惊,恢复了神智,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上前将呼延灼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跟我来,去见你们的大汗。”
宋宇挥了挥手,淡然吩咐道。
闻言,周边的士兵顿时陷入了困惑。
“要去觐见我们的可汗?”
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宋宇眉头一蹙,严厉地质问道,“我方才的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
“确切地说,我此行不是为了拜见你们的可汗,这是两国间的交往,你只需遵命行事,无需多疑。”
两……两国之间的交流?这,这也太草率了些吧!
众士兵一脸懵逼,也来不及深究宋宇话语背后的含义,便被宋宇催促着,引领宋宇向鲜卑国边境进发。
正值此时,鲜卑国可汗正亲自在边疆监军,宋宇要去见他并不需要走太远的路。
不过几个时辰,宋宇便押解着被捆绑成粽子一般的呼延灼,抵达了可汗所在的殿堂。
“报——大夏国边疆钦差大臣求见……”
“求见?那是小国对大国之礼!”宋宇一脚将通报的鲜卑士兵踹翻,语气冰冷地斥责,
“本官此行,乃为莅临指导!”
言讫,宋宇令两名士兵抬着呼延灼紧随其后,傲然阔步,直朝殿堂走去。
宋宇的狂妄之举,瞬间激怒了可汗耶律基,他一把推开怀中衣衫半褪的嫔妃,怒指宋宇,唾沫飞溅地斥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殿堂!”
“大夏国边疆钦差大臣,宋宇!”
“宋宇?”耶律基眉峰紧蹙,嘴角抽搐,胡须随之颤动。
“你就是那位宋钦差?”
耶律基目光如电,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冷冽地发问。
“休要拐弯抹角!直说罢,你鲜卑小国为何擅自越界,侵犯我大夏国边疆。”宋宇语气坚定,没有半分拖延,直截了当地质问。
耶律基心中一凛,已然看出了宋宇并不是善茬。
当下也不敢匆忙回应,而是召来一旁的侍从,低声询问:“这大夏国的钦差究竟带来了多少兵马?怎会有这般嚣张的气势?”
“这……不太清楚。”
侍从低声回答,瞥了宋宇一眼,接着补充道:“可汗,宋宇绝非泛泛之辈。”
“传闻他在西北荒凉之地,不仅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苏记常和李军二人,更是将西北地区的兵力扩充了十倍有余。”
“如今我们鲜卑族的商旅频繁遭受宋宇的扣留,人口贩卖也被他彻底摧毁……”
侍从坦诚地向可汗详述了一切细节。
提及其他的可汗时,耶律基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然而谈及人口问题时,他立刻情绪激动起来。
“原来就是他,阻断了我国人口输入的通道!难怪现在没有人给本王敬献新的美女了呢。”
耶律基目眦欲裂,怒容满面,“来人啊!将这个什么狗屁钦差拖下去,立即将此人斩首示众!”
侍从闻言,不由得惊愕当场。
“什么?这是要杀宋宇!”
侍从连忙劝阻道,“大王,绝不可行,绝不可行啊!”
“可汗,若您斩杀宋宇,恐怕会引发灭国的危机!”
“再说,呼延灼大将军亦已被他俘获,我们尚不清楚宋宇掌握着多少兵力。”侍从急得脸色发青,连忙劝说道,“还需深思熟虑,妥善筹划。”
“深思熟虑?妥善筹划?”耶律基须发皆张,语气冷硬地质问。“那你说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应以礼相待!”侍从悄悄趋前,低语进言。
“殿下,我们暂且安抚他,待到不久之后,蛮族首领将亲自到访,届时再寻机除去宋宇,亦不为晚。”
耶律基听罢侍从的谏言,心中暗暗赞同,微微点头,目光随即落在了宋宇身上。
他立刻变换了口气,温和地说道:“宋钦差跋山涉水,旅途劳顿,速速摆上佳酿,烤制肥羊,本王欲与宋钦差畅饮一番,共谋欢愉。”
宋宇却并无欢颜,眉头紧锁,语气冷淡:“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吃饭的,我此行只想明白鲜卑族侵犯我国边境之因由。”
话音未落,屋外突兀地响起一声冷笑,那笑声充满傲慢与不屑。
众人的目光纷纷探去,却只见一片空寂,唯有愤怒的喝骂声在空气中回荡。
“荒谬至极!我鲜卑国想要侵犯哪个国家,难道还要向你们通报不成?”
“昔日之所以未犯大夏,乃因犁疆之地贫瘠不堪,无粮无资源,居民面黄肌瘦,如流离失所之难民,连用作牲口亦觉其消耗粮食。”
“此等蚀本之事,我鲜卑岂会为之。”
言未毕,一人身着胡貂裘衣,头顶鹿角毡帽,足踏羊皮铁靴,衣仅半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