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杀害了淮南王,若他不死,难以平民愤。加之淮南王掌握重兵,若朝中文武百官联手,再加上淮南王的兵力,恐怕届时将措手不及……”江诺颜急忙解释。
仅是轻轻嘱咐:“你只需依次传递这道手谕。”
“西北之地,在宋宇的治理下秩序井然,加之张宇将军的坚守,唯有将此情报迅速传播,此刻或许才有一线希望扭转乾坤。”
江诺颜的话语对新月而言,仿佛未闻,她的耳畔回响的只有七个字——“宋宇即将遭受极刑……”
江诺颜心思细腻,虽身处后宫,却对朝政和民间情况了如指掌,这一点不可否认。
淮南王之死,乃重罪一件,江诺颜无奈之下只能行此险棋。
更换朝服后,江诺颜踏上了前往朝堂的路。
依旧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她隐身于幕帘之后。
“有事者速奏,无事者退朝……”桂公公的话音尚未落下,孙河便带着满脸杀气,手持笏板,上前冷声奏报:
“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一听到这话,江诺颜顿时怒火中烧,不用他们开口,江诺颜已然知道他们要奏的本是什么内容,他们分明是要对宋宇进行弹劾。
江诺颜稍作沉默,旋即低声回应道:“朕今日体力不济,诸事延后另行商议。”
唰——话音刚落,礼部、工部、吏部等一众朝臣仿佛事先约定般,齐步向前,纷纷跪伏于地。
他们的动作之齐整,堪比演练多时的队列。
“陛下,宋宇这厮目无王法,胆敢擅杀淮南王,此乃犯上作乱其心可诛,务必要斩首示众,以警示后人。”
“正是,宋宇胆大妄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孙河随声附和。
“陛下,淮南王拥兵自重,若对此事不予以妥善处理,只怕淮南王的部下也不会善罢甘休。”陈飞跨步向前,附和提议。
目光扫过台下咄咄逼人的一众朝臣,江诺颜怒火中烧,声音冷硬地断喝:“够了!”
“淮南王之死,须得详查,岂能仅凭片面之词,草率定论。”江诺颜语气坚决,威严之势溢于言表。
众朝臣心中一凛,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相视一眼,皆感意外。
他们从未见识过陛下如此盛怒。
江诺颜的确气势如虹,威严逼人,拥有一副决然的帝王之态。
然而,台下的众人虽然心头一震,却并未真正将江诺颜的威严视为忌惮。
毕竟,江诺颜只是位初登大宝的皇帝,在位不过数年。
台下那些与汪权一党的户部尚书等都是朝中老臣,自然不会将眼前这个毛头皇帝看在眼里。
众人眼神交递一番后,户部尚书孙河跨前一步,既不行礼,亦不鞠躬,满脸不悦地向江诺颜厉声斥责。
“陛下,淮南王乃是我国栋梁,其身亡之事,事已明了,陛下为何不办。”
“陛下切勿遗忘,先皇在位时,淮南王曾助其打下江山,立下汗马功劳。陛下今日之位,亦有淮南王的一份贡献……”孙河语气傲慢,大声喧嚣。
江诺颜闻言,气愤至极,全身颤抖,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愤然起身,“放肆!你们这是在逼迫朕吗?”
“微臣岂敢,只是宋宇谋杀淮南王,乃是不争之事实。”孙河毫无惧色,显然并未将江诺颜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纷纷随声附和。
江诺颜此刻已被怒火冲的头晕目眩,怒不可遏,想要斥责却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今日若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些大臣们断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去。
“此案尚未水落石出,待事实明晰,再行定夺!”江诺颜试图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帮助宋宇想一个脱身之计。
然而,户部尚书等人的眼神如同饿狼,岂肯轻易放过宋宇。
“陛下,微臣已经彻底查清此案,宋宇谋害王爷,事实昭然。按照大夏律法,应当抄没其家产,株连九族,即刻问斩!”吏部尚书肃然向前,语气坚决地说道。
江诺颜闻言,愤怒至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些老臣们显然是下定决心要让宋宇走上绝路。
无奈之际,江诺颜只得咬牙决断,沉声宣布:“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将宋宇先行拘押于大牢,待后续处置!”
“陛下,依大夏律法,宋宇应当就地抄家问斩……”户部尚书孙河语气冷硬地进言。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江诺颜猛地一拍桌案而起,目光如冰,怒斥道:“孙尚书,难道你意图指点朕行事不成?”
“在朕未明真相之前,先将疑犯宋宇收入牢狱,难道有何不妥?”江诺颜语气冷冽地反问。
“此事无需再议!”江诺颜语气坚决地回应,随即拂袖而去。
殿堂上的群臣欲言又止,然而江诺颜已踏出大殿,身影渐远。
孙河面露愠色,不等桂公公宣布退朝,便径自拂袖离席。
江诺颜脱去龙袍摘下朝冠,愤懑之情溢于言表,一屁股重重地坐塌在床榻之上。
新月见此情景,眉头紧蹙,面露忧色,低声询问:“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不必多问,此事着实令人烦闷,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