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萧长安满面讥讽,“心里恶毒的人,才会疑心别人!口口声声说昨晚的事是误会,瑶儿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你倒记得清爽!苏青鸾,你这种女人,亏得生在平西王府,有你父兄护着,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早就被人打死了!”
“是啊!这一点,妾身跟王爷,倒是半斤八两!”苏青鸾利落回,“亏得王爷生在皇家,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这样是非不分,黑白不辨,满脑子浆糊,只知围着女人裙角转的男人,不打死,也一定打残了!”
“哈!”萧长安倒没料到她有胆这样针锋相对
的怼回去,忍不住冷笑出声,“只可惜,现在残的人,是你!”
“可如果昨晚我们公平决斗,你觉得你胜得了我吗?”苏青鸾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你不过藉着亲王的名头,废了我这个不愿还手的女人,这事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太可恶了!”萧长安被她怼得暴跳如雷,当下袍袖一挥,一股罡风突起,卷起床上的苏青鸾,重重的向墙上甩去!
“咚”地一声,苏青鸾的头撞在墙上,疼得钻心。
但她咬紧牙关,攥紧双拳,一声
不吭,倔强的扶着墙爬起来。
将起未起之际,又是一阵劲风袭到,她像片枯萎焦黄的落叶一般,被无情的北风卷着,在屋子里打着转儿,最后,又是“咚”地一声。
有温热的液体,自额角流下来。
苏青鸾伸手抹了一把,手掌一片鲜红。
“小姐!”如锦哭叫来扶,却被萧长安一扬手拂开。
“这招秋风扫落叶,你用的不如我好!”
苏青鸾头晕目眩,却仍固执的爬起来,但这一次,速度却慢了许多。
四肢处的伤口,经由这两摔,全都绽裂开来。
苏青鸾疼到抽搐,但却是硬生生的爬了起来。
她摇摇晃晃的走向萧长安,额角鲜血淋漓而下,脑中也渐转混沌。
“这伤,算什么呢?”她如疯似颠,“萧长安,比起断肠谷,这伤,真是不值一提!来啊!有种继续扫啊!今天,你就将我这片落叶,彻底扫走!扫去一切恩怨情仇,你再扫一次,我们之间,就两清了!萧长安,就两清了!”
萧长安看着摇摇晃晃走向自己的苏青鸾,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太过倔强刚硬,又老是说些他听不懂的稀奇古怪的话。
这样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得,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那么一丝敬畏,更多的是好奇和疑问。
她看起来明明那么柔弱,仿佛不堪一击。
可是,哪怕刀剑悬于脖颈,她依然是撞到南墙,誓不回头。
身边女子,无一不乖巧柔顺,乍遇到这样像头倔驴一样的女人,萧长安一时竟有些穷于应对。
他当然可以把她当成落叶一样,彻底清扫。
可是,身为男人,长至二十三岁,他还从来不曾这样暴打过一个女人!
萧长安觉得羞赧且狼狈,继尔又觉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