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一天天临近。
萧长安却一天比一天不安。
在大婚之前,他没有再去顾家小院。
不得不说,那次两人实在太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两人都想发生点什么,尤其是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证明自己爱的确实是顾思瑶,所以更加想展现出男性雄风来。
然而,没有用。
即便顾思瑶把女人对男人能用的十八般武艺用尽,还是没有用。
当然,追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
相比对别的女人的无感和漠视,他觉得自己对顾思瑶的那种心思,已经算是思慕爱恋了。
可这种爱恋,似乎仅限于与她抱一抱,说说话,更进一步的想法,好像完全没有。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萧长安觉得既丢脸,又愧疚。
因着这份愧疚,他便又吩咐萧德全,再给顾家小院送些稀世珍宝,自己却不回应顾思瑶的请求,推说公务繁忙,要尽快处理,大婚之后,才有闲暇陪她。
然而,他处理的是什么事,他自己知道。
自那日之后,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天的“盛景”。
有好几次
,他在暗夜中都走到了青湖别院的小桥边,但最终还是退了回来,围着青湖徘徊,让春夜的寒风,吹散心头那诡异的狂热。
他不可以爱上她!
绝对不可以!
没有人,会爱上自己的仇人!
他含恨而终长眠地下的母妃,绝不想看到,他为仇人意乱情迷!
而他,也绝不会令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大萧元允五十年,农历二月十九,是黄道吉日,宜纳采,完聘,婚嫁。
今天,是大萧二皇子萧长安纳顾家女顾思瑶为侧妃的好日子。
明王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如云。
一大早,王府的车驾仪仗,便浩浩荡荡出发,向花安镇吹吹打打而去。
萧长安一身大红喜服,坐在披红挂彩的大灰马之上,气宇轩昂,俊逸逼人,一出门,便不知吸引多少京中贵女的目光。
“这个顾思瑶,还真是有福气啊!听说正妃出嫁,明王都没亲自迎亲!只是差了一个侍卫!”
“那时的仪仗,也没有现在热闹啊!”
“谁说不是啊!听说明王为了她,连正妃的房都没进过!直接就打入冷宫了!现在就在
那青湖别院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可怜平西王府家的女儿,一朝嫁人,竟成了弃妃!”
“正妃住进冷宫,那这王府,还不全是那侧妃一个人的?”
“那可不是?听说王爷对这位侧妃,千依百顺,不知有多宠爱呢!这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人群中一片艳羡之声。
“哼!”石头娘混在人群之中,唾了一口,“这世界真好笑!一个破烂货,也有人抱在怀里当宝!”
“哎,这位大娘,你这么说,小心被明王听见,砍了你的脑袋!”她身边有人小声阻止。
“我既这么说,便不怕他砍我脑袋!”石头娘看见自己最嫌恶的人,居然成了皇子的岳母,恨得牙根直痒痒,她忍不住磨牙道:“且等着看吧!总有她哭的时候!”
“哟,这位大婶,一瞧便是知道点什么的!”几个妇人一齐笑着,向她这边凑过来,“快说来听听!”
“这个倒也不用这位大娘说,这顾家女的娘亲柳氏,在花安镇那也是小有名气的!”
“在花安镇那点名气,算不得什么!”另一人窃窃私语,“她在老家墨云,那才真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
“你怎么知道?”其他人一齐追问。
“她娘家便是墨云的!她还能不知道?”石头娘歪头看了身边的妇人一眼,咕咕笑起来。
锣鼓喧嚣,很快便将这些窃窃私语声压了下去,整个大街,只有百鸟朝凤的欢畅曲调,喜气洋洋的响着。
眼见得迎亲的仪仗车驾,就要走出萧京大街,出了城门,就要往城郊的花安镇而去,一骑快马,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突地从喧闹的人群中窜了出来。
马上那人,一身皇宫禁卫的服装,一边疾奔,一边大喊:“让开!全都让开!”
众人见他来势汹汹,生怕被他踩踏到,都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那人催马直冲王府的仪仗队,在仪仗队将出城门之时,及时将马上的萧长安拦截下来。
“刘大统领?”萧长安认出那人是禁军首领刘言挚,倏地一惊,急急问:“可是宫里出了什么急事?”
刘言挚看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王爷,这是皇上手谕,你看一下吧!”
萧长安展开纸条一看,面色陡变。
“这是为什么?”他抬头,惊叫,“父皇已经答应过我了,为何
竟出尔反尔?如今花轿都快上门,怎么能再停下来?”
“微臣不知!”刘言挚低叹,“王爷还是随微臣进宫,亲自问皇上吧!”
“本王入宫再回来,岂不是要误了吉时?”萧长安摇头,“不行!”
“王爷!”刘言挚劝道,“这虽是手谕,可是皇上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