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猝然拧过身去,捂着脸,跌跌撞撞跑出去,然而未出雪暖殿,人又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瑶儿!”萧长安被她最后那句空欢喜扎得心内刺痛,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叫老洛来给她治伤。
门外喜乐声响起,萧小五跑进来。
“不要来烦本王!”萧长安摆手,“本王的婚礼,是属于瑶儿的!”
萧小五苦苦脸,还是走出去。
好在,连正妃都稀里糊涂的跟只公鸡拜了天地,更不用说这侧妃。
大总管萧德全处理起这些事来,也是得心应手,只苦了何清兰,还想着洞房花烛夜什么的,不想连拜天地明王都不肯出来。
萧长安一起在陪顾思瑶。
然而顾思瑶醒来后,再没跟他说一句话。
等到次日清晨,他再去,雪暖殿里已没有顾思瑶的身影,只有书信一封,字字泣血,句句含泪,直戳他心。
萧长安握着那被泪水浸湿的信笺,面色急惶跑出去。
瑶姑娘离府出走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府。
虽为王府最偏僻的一角,但苏青鸾也很快知道了。
“竟然跑了?”如锦哈哈大笑,“这
真是大快人心啊!以后我们可就能高枕无枕了!”
“这孩子……”白清寒轻叹,“要知王府是这样的龙潭虎穴,当初你就该带如画来!”
“白谷主,你在说我傻吗?”如锦忿忿然。
“我不说,你也傻!”白清寒回。
“我哪里说错了嘛!”如锦不服。
“她跑了,反而更麻烦!”苏青鸾低叹,“以前是大家都在明处,现在,她在暗,我们在明,她又跟法明那样的人混,日后不定生出什么是非来!”
“这个顾思瑶,倒也真是聪明!”白清寒深以为然。
“是啊!”苏青鸾感叹,“我还真小瞧了她!这种时候,选择决然离开,这样,萧长安因这桩婚事欠她的,想弥补也无处弥补,定然思之若狂,不会再计较她那些劣迹!她还能因此逃开皇上的惩罚,又能偷偷的过活人的血来驱毒,简直一举数得!”
“别的咱们管不着,但最后这一着,一定让她得不到!”白清寒面色冷俊,“这以活人血驱毒之法,委实太过阴损了!”
“此事,只有师父你跟进了!”苏青鸾叹口气,“我是实在也动不得了!”
“你好好养伤
就是了!”白清寒道,“这种邪诡之事,我是管定了!”
菩提寺。
夜色沉沉。
京畿衙门的捕头齐明飞带领两名衙役,扮成虔诚香客,在法明的禅室旁颂经打座,礼佛参禅,到今晚为止,已经整整四天了。
然而这四天内,法明却并没有任何异动。
他像个真正的得道高僧那样,生活十分规律,天还黑漆漆的,便已起床,洒扫庭院后,趁着太阳升起后,在小院里耍一通拳,耍得的,才去洗漱,用早饭。
饭后去大殿中与众僧一起颂经讲道,一直念到午饭时间,这才回禅室,有小沙弥送了很简单的饭食过来,不过是些清粥小菜,十分素朴。
用完午饭,他通常会小憩一阵,午后便会到庙中巡视一番,行使他身为菩提寺住持的职责,不仅管理寺庙杂务,当然还负责为参拜香客祝祷开光等事。
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是十分的低调谦和,说话也是沉稳低柔,不管来参拜的香客,是穷人还是富人,是乞丐还是流氓,他一概是温和以对,俨然是个得道高僧。
一边看了四天四天夜,齐明飞和身边的两个弟兄,都有些泄气了
。
“头儿,这情报有误吧?”衙役李二子打了个呵欠,低声咕哝说,“你看这老和尚,虽然生得丑了些,但这眉眼之间,一片祥和,怎么可能是劫掳少女的吸血狂魔呢?”
“我一开始觉得像,现在也觉得不像了!”崔四附和,“咱都盯了四天了,我瞧着这位大师,是个面恶心慈的,你看,那天那个乞丐,又穷又脏,满脸脓包,谁见谁嫌弃,只有他,一点也不嫌,拿斋饭给他吃,还帮他治病!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我也说不好!”齐明飞皱眉,“可刘大人说接到菩提山附近的樵夫密报,说是晚间来菩提寺送柴火时,曾在法明的禅室附近,见到过一个类似的姑娘!大人这才叫我们过来盯梢!而且,据密报,这法明近来确实中了毒,需要行过血之术,才能治疗!”
“可咱们都盯了四天了,他要是真的是吸血狂魔,哪里还忍得住呢?”李二子因为连续几天没睡好,呵欠连天。
禅室之中,法明确实快要忍不住了。
他躲在帐后,将帷帘扒开一条缝,向外头看了又看,一眼瞄见隔壁那三个装模作样的人,忙不迭的缩回了头。
“师父,要不要弟子……”小沙弥悟道竖起手掌,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绝杀的姿势。
“不可!”法明飞快摇头,“此时,不宜再生是非!否则,会引火烧身的!”
“那怎么办?”悟道轻声问,“他们跟狗似的守着咱们,什么事也做不成!”
“那就专心礼佛吧!”法明摆摆手,问:“那日捡的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