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看着他,上前一步,谦逊道:“方才听闻刘大人这一言,如醍醐灌顶,一片清明!我们修的是佛,佛为渡天下苍生,如今寺中出了这样的事,反而应该庆幸,虽然寺院名声受损,但只要真凶能被诛,天下苍生得安生,那么,这小小的污名,算得了什么呢?便算是声名狼藉,也是甘之如饴啊!”
“呃……”刘如松听他这么说,干笑一声:“大师心胸宽广,果然非同凡响!既然大师有这样的坦荡胸襟,本官又怎能学那小肚鸡肠之人吹毛求疵呢?明飞,赵五,你们只需将法明附近的禅室搜查一下就好了!”
“啊……是!”齐明飞和赵五情知事情有变,听到命令,也只好乖乖住手。
白清寒一直冷眼旁观,此时看到形势急转,面色陡转沉重。
“大师,我们要带犯人回衙门审问,便不多叨扰了!”刘如松是个正直之人,不过,念及头上乌纱及全家老小时,还是颇知进退的。
“恭送刘大人!”明德和法能双手合十,含笑目送。
“不是吧?师父,这就完了?”白子良从手术台上跳下来,扯着白清寒的手嘀咕,“刚才那老秃驴,还说到顾思
瑶,顾思瑶也是同案犯呢!我还没跟那刘大人说呢!”
“算了吧!”白清寒叹口气,摇头,轻声道:“这事,你就当没听到过,咽回肚子里吧!”
“为什么啊?”白子良不服,“那女人坏透了,正好一网打尽……”
“打不尽了!”白清寒皱眉,“没有人赃俱获,到时法明矢口否认,你是我的人,便等同于是你师妹的人,到时,反要让那位明王怀疑,我们是故意打击陷害呢!”
“这都什么事儿啊!”白子良一脸懊恼的把自己头上的发辫扯开,“白瞎了我这花容月貌了!”
然而,有些事儿,就只能这样做。
刘如松带着衙役,悄无声息的回了京畿衙门,次日,衙门的布告贴出来,说劫持残害少女的真凶,已经缉拿归案,此人杀死菩提寺中的法明和尚,冒充他的身份,潜伏寺中作恶,令百年古寺蒙羞,也令城中民众惊惶,罪大恶极,判秋后问斩等等。
“竟然只是秋后问斩!”如锦拿着撕下来的布告,给苏青鸾看,“小姐,就这样的死祸害,难道不应该斩立决吗?我可记得,上次有人当街打架,一个把另一个杀了,就判了斩
立决的!”
苏青鸾拿着那纸布告,也是惊愕莫名。
“若说为了卖皇家宠信之人的面子,那么,上面的一番解释,已经足够了,但法明罪大恶极,为何竟非要等秋后才问斩?这才刚入春,到秋后,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法明又是那般狡猾奸诈之人,稍不留神,再逃了怎么办?”苏青鸾怔怔的看向白清寒,喃喃问:“这个菩提寺,到底有什么猫腻?”
“不知道!”白清寒苦笑摇头,“或许,又是一桩,见不得人的皇家密事吧!”
苏青鸾默然,半晌,道:“所以,顾思瑶之所以敢对我这么嚣张跋扈,或许并不全是因为有萧长安,或许,她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吧?”
“更大的靠山……”白清寒倒没想到这一节,听到这么一说,也是浑身冰凉。
“更大的靠山,会是什么?”如锦在旁问。
“不管是什么,总归,是冲着苏家来的!”白清寒面色凝重,“当初你受伤时,被密送到苏府的那封信,没准也出自他们之手!”
“若只是冲着苏家来,反倒没那么可怕……”苏青鸾喃喃道,“怕只怕,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是苏家背后的
人!”
白清寒愕然:“青儿,你在说什么?苏家背后的人,那不是皇家?”
“是啊!”苏青鸾呵呵笑,“苏家背后,就是皇家!师父,你要知道,处心积虑想要逼反苏家的人,可不是皇家!皇家只想立威,而那些人,却是想要将苏家置于死地的!苏家若是倒了,皇家朝局,必然动荡!只可惜,这一点,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圣上,还是满腹仇怨的明王殿下,他们都盲了眼,谁都看不到!”
“那个明王,他能看到什么啊?”白清寒轻哧,“他连一个女人都看不透!这会儿,正疯了一般,寻找他的红颜知已呢!”
“你说,他要是知道法明的事,会是什么反应?”如锦突然问,“他会不会稍微的,明白点什么?”
“会的!”苏青鸾轻笑,“他会明白,顾思瑶为什么会中毒,嗯,十有八九,这毒,是法明在其中捣鬼,这样,就能洗脱我的嫌疑了!”
“就明白这个?”如锦轻哧,“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吧?”
“可现在的他,不是正常人!”苏青鸾低下头,唇角扬起来,那颗心却蛰伏下去,沉在最无力灰败的那个角落里,安静的待着,半
晌,她轻声道:“现在的他,是痴恋顾思瑶的男人!”
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便会失去所有理智,变得又傻又蠢。
身为萧长安身边的贴身内卫,萧影亲自见证了这个傻且蠢的过程,并默默的看着萧长安,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打转,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自从顾思瑶留信离开后,这位明王,便疯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那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