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笑话他呢!吃顿饭,能把米饭粘到肚皮上!”苏青鸾故作轻快回。
“瞧瞧!这十八岁的丫头,跟两岁的侄儿较上劲了!”白清寒也笑,“可真是有出息呢!”
“都是师父教的好!”苏青鸾轻笑。
“又跟你师父贫!清寒,当初,你就该把她吊起来痛揍一顿!看她还敢不敢跟你顶嘴!”苏继业白了她一眼。
“哎哟,表兄啊,我哪里敢呢?”白清寒感叹,“从来是只有她吊打我的份儿!刚入谷那一年,我是什么景况,你不知道,玄奕可是一清二楚!”
“别提了!”苏玄奕笑得前仰后合,“父亲,讲真,老白这些年为了抚养小妹,真真是受了不少罪,进谷第一天,被老白立规矩,她一生气,趁着老白洗澡,把他裤子给偷了,还把师兄们全都拉去钓鱼……”
“咳咳!”白清寒听到这段,大声咳嗽起来。
“你咳啥?”苏玄奕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此时想到旧时糗事,不由大笑,“可怜老白,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回应,泡得皮都皱了……”
“这个混丫头!”苏继业也跟着大笑,笑到一半,忽然掠到萧长安,那脸登
时僵下来。
“王爷,微臣失态了!见谅!”他讪笑。
其余人也到这时才想起桌上还有位王爷,也都咳嗽着敛了笑容。
“自家人说笑,无妨!”萧长安其实也被逗笑了,他拧头看向苏青鸾,唇角微微上扬,音色温和醇厚,“原来你小时候,竟这般调皮!”
苏青鸾对着他突然绽放的笑脸,又是一阵恍惚。
“主要是她母亲去得早!”苏继业低叹,“我们整日里打打杀杀的,也不会带孩子,带她的人,怜她年纪小没了娘亲,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要是她母亲还在,便不会是现在这模样了!”
萧长安听到母亲去得早这句话,那脸上的笑便僵住了。
他的母亲,也去得早……
而杀死他母亲的人,就坐在他身边!
他却跟杀母仇人,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萧长安的脸立时沉了下来。
他这脸一沉,饭桌上的气氛,也陡然凝滞了。
苏继业是说者无意,初时甚至都没往这方面联想。
然而看到萧长安的面色,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低叹一声,垂下眼敛。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萧长安放
下碗筷,将怀中小豆丁递给蓝念盈。
小豆丁年纪虽小,却也能感受到大人的心情,被他这黑沉的面色吓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直到离府,萧长安的脸,仍是一片铁青黑冷。
苏青鸾忆起两人过往,原本有些心潮澎湃的,如今见他忽然变了脸,也骤然间清醒过来。
过去,终归是过去。
过去有千般深情万般恩爱,终究,是抵不过他内心仇恨怨怼。
她的心瞬间也冷了下来。
饭后两人将要告辞离府。
萧长安双手负后,面色黑沉,一言不发,甚至,连表面上的那些礼节都懒怠顾了。
苏玄奕见状不由感慨:“这萧家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明明昨儿我们还聊得如此投机,方才在饭桌上,他还跟豆豆说笑逗乐,这会儿……唉!”
“所以,父亲,兄长,你们一定要小心提防!”苏青鸾忧心忡忡。
“我倒跟你的想法不一样!”苏继业轻叹一声,“他若真是那种心机深沉之人,就不会这样变脸了!他变脸,恰恰说明他这个人,是个性情中人!青儿,如果可以,父亲希望,你还是跟他好好相处!”
“父亲,是他不想跟小妹好好相处的!”苏玄奕轻哼,“你瞧瞧他现在那张脸,他把小妹坑得那么苦,难不成,还要小妹去巴着他不成?”
“也是!”苏继业忍不住长叹,又看向苏青鸾,嘱咐道:“那么,你能不与他接触,便不要接触吧!”
“女儿正有此意!”苏青鸾回,“我便当自己是当年的太子妃,我不想要什么恩宠,只求个自由自在就好了!”
“可若是这自由自在也求不来,你也无须再像以前那般咬牙强忍!”苏继业看着她,眸中迸出一抹清冷之光,“青儿,你记得,你父兄沙场搏命,若还换不来你一世安宁的话,那么……”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苏青鸾却明白他心中所想,忙道:“不,父亲,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既然明王爷有此惊世之才,那便不能平白埋没了,不是吗?父亲,有明王爷在,或许,苏家确实到了该卸甲归田的时候了!”
“是!”苏继业轻吁一口气,“还军权兵马于萧家,我们也该躲半世清闲了!而且,西关若真能交给这位明王,为父那是一百个放心了!平心而论,这位明王,是个军事天才!”
“父亲,您怎么又夸上他了?”苏玄奕皱眉。
苏继业苦笑:“不是夸,只是有些感慨,明明应该是相处融洽的人,却因为当年的事……”
“父亲,当年的事,您真的就不能告诉我吗?”苏青鸾也苦笑,“您不觉得,我应该有知情权吗?”
“青儿,你还是别问了,这个秘密,我是要带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