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尽管问!”萧德全回,“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王爷和顾思瑶是如何相识的吗?”苏青鸾问。
“是在西关认识的!”萧德全回,“太过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萧影说,当时他和王爷还有萧小七一起去的西关,后来西关那场恶战,王妃想必是知道的,王爷赶上了,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然后就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听说都晕迷了,是顾思瑶从死人堆里,把他背出来的!”
“这么说来,真是顾思瑶救了他?”苏青鸾喃喃道,“她是他的恩人啊!”
“可不是?”萧德全轻叹,“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爷才这样信任她,宠她,疼她!”
“她是在哪儿救出的王爷?”苏沁追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萧德全摇头,“我只听萧影说过,战事过后,王爷失踪,他们一直寻找王爷,没找到,后来发现他被顾思瑶救了,其他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王妃,要不,我把萧影叫过来,您问他吧?”
“不用!”苏青鸾摆手,“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啊,对了,谁是萧小七啊?我在王府中,怎么没听人提起他?”
“小七失踪了!”萧德全低叹,“他没能回来,十有八九,被落在乱军手里,战死了!”
“所以说,是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吗?”苏青鸾追问,“王爷可曾派人去寻他?”
“怎么没寻?”萧德全回,“这两年,也一直托人在西关寻他,只是,他一直就是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哦,王爷还托人去你们苏家军牺牲的将士之中去查探呢!但也没什么收获!王爷最近又让人去查一个叫青峦的兄弟,说是那人在西关时,与他关系十分亲近!”
苏青鸾听到“青峦”两个字,心里微微触动,哑声问:“那他可查到什么了?”
“没有!”萧德全摇头,“王妃你也是知道的,当初参加那场战斗的人,几乎都死光了,根本就查不清楚的!”
“是啊!”苏青鸾想起那场恶战,面色黯然,“无数英勇将士,将热血洒在那片土地上,西关边境安稳大局,委实来之不易,只可惜……”
只可惜,总有人,不知边关百姓将疾苦,只管高高在上,勾心斗角,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却可以对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指手划脚。
而这些指手划脚,张开血盆大口,
叫嚣着要将苏家拉下马的人中,有谁,会是顾思瑶的助力?
苏青鸾陷入沉思。
跟父兄一样,一年有十个月待在边关的她,对大萧的朝局官场,一点都不了解,除了弹劾苏家的那几个官员,她能记清他们的长相模样,其他人,基本上是一概不知。
不得不说,这样的情形,十分被动。
她得跟母亲学着,慢慢的融入这个圈子,或许,才从为苏家搏一条光明生路!
苏青鸾正想得出神,外面如画来报:“小姐,九歌公子来了!”
“大师兄?”苏青鸾一怔,“他怎么来了?”
“王妃有客,小的就先退下了!”萧德全朝她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苏青鸾点点头,出门迎接白九歌。
人才刚出屋,便被院外的白九歌吼回去。
“你又忘了师父的十不许十不准了吗?你胸口受了伤,需要静养!”
苏青鸾白他一眼,轻笑道:“这还真是拿了鸡毛当令箭呢!大师兄,你以为扯了师父的大旗,就能唬倒我?”
“能不能唬倒我不管,但师父交待我吼的事情,却还是要吼一吼的!”白九歌呵呵笑。
苏青鸾白他一眼,问:
“今日怎么是你过来了?师父呢?”
“师父……”白九歌眸光微黯,但仍强笑回:“还不是被你支使着,去查什么小七大七去了!”
“不对!”苏青鸾一眼看出他的不自然,“大师兄,你有事瞒着我!”
“就知道会被你看出来!”白九歌叹口气,“师父扭伤了脚!那天从你这儿回去之后,天不是下雨了嘛,他冒雨赶去苏府,天又黑,路又那么滑,一不小心就崴着了!”
“下雨他还跑去做什么?”苏青鸾顿足,“这可真是个傻子!”
“可不就是个傻子?”白九歌垂下眼敛,想起这两天白清寒的状态,不由又低低喟叹了一声。
自那天下午,从别院回去,他整个人就失魂落魄的,先是冒雨跑了趟苏府,后又顶风去了趟巡防营,那一整晚,都好像在忙着调查什么事,晚间着了凉,却不肯吃药,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饮自酌,怀里抱了只旧盒子,连睡觉都搂着不放。
这样的师父,白九歌是从未见过的。
他一向是清冷自持且极度自律之人,因为自身便是医者,平日也极注意保养,便算是饮酒,也只是小酌一两杯便罢,至多不过喝到微醺,像
这样的酩酊大醉,这么多年,白九歌一共也只见过三回。
然而却有两回,是因为苏青鸾。
上一次,是她大婚。
这一次……
白九歌本来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的,但想了想,到底还是把这话咽回去。
白清寒酒醒之后,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