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才想起来求饶,这会儿才想起来跟本王说实话,晚了!”他冷哼一声,朝安井摆摆手,“用刑!”
安井拈起银针,怪笑着一根根钉入顾思瑶身体中的各大穴道。
“啊!”凄厉尖锐的惨叫声响起,瞬间响彻整个黑牢!
“真的用刑了?”
黑牢外的林清远,听到这叫声,吓得浑身一哆嗦。
“长安,竟真的下得去手?”林氏也惊呆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萧长安对这位红颜知已,十分宠爱。
他长到二十二岁,原本早就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但却一直对女人没什么兴趣,而这两年间,顾思瑶的名字,是他唯一提起过的,也是头一次用那样温柔的语气,郑重的把她介绍给他们。
虽然之前一直没有见面,但王府的事,他们还是知道的,知道萧长安对顾思瑶有多好。
可是,怎么转眼间,就变成现今这景况了?
“老爷,以后,你莫要再同这姓顾的丫头套近乎了!”林氏听得冷汗淋漓,“更不要跟长安拗,他现在长大了,真的不是我眼中的那个小孩子了!”
林清远面色煞白,沉默不语。
“你听到了
没有?”林氏扯着他的衣角,“咱们也别在这儿看着了!说到底,不过是个没名没份初相识的丫头,关我们什么事啊?犯不着为她出头!快走吧!”
“扯什么扯?”林清远一把甩开她,大步闯入黑牢。
黑牢外,凌轻和凌风两人正把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此时见他进来,忙上前阻拦。
“林大人,王爷有令……”
“有什么令?”林清远情急之下,豁出一张老脸,硬往里冲,他一把夺过凌轻的佩剑,在那里乱劈乱砍,嘴里大叫:“我们王爷还听我的令呢!”
凌轻凌风自然知道他在萧长安心目中的位置,当下投鼠忌器,生怕伤到他,也不敢强拦,只好紧跟在他后面冲进。
萧长安听到动静,拧过头来,看到林清远,眉头紧皱,面色冰冷。
“林大人,您是非要插手本王的私事吗?”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林清远冲到他面前,,“长安,你快停手!你被蛊惑了!你被苏青鸾蛊惑了啊!”
萧长安轻哧一声拧过头,对安井道:“继续!务必要她一次就把实话说出来!她巧舌如簧,本王没闲功夫听她的废话!”
“是!”
安井瞟了林清远一眼,继续插针。
顾思瑶痛得浑身急颤,尖声嘶嚎,双眼充血,手脚在铁铐上用力挣扎着,很快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印,竟也不觉得。
因为这疼痛跟针刺带来的蚀骨之痛相比,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住手!住手!”林清远大叫着扑过去,竟是要去抢安井手中的银针。
安井很无奈,一个旋身避开,又看向萧长安。
萧长安满面铁青,霍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抢过安井水中的银针,重重插在林清远的手上!
“啊!”林清远没想到萧长安会对自己动手,痛得嗷地一声,不敢置信叫:“你……你居然……”
“林大人,请您务必记得自己的身份!”萧长安面沉如水,语气冰冷,“当然,也务必记清,本王的身份!”
“我当然记得你的身份!”林清远既已撕破了老脸,此时也不管不问硬杠上去,“萧长安,我知道,你是林扶云的儿子!你若不是她的儿子,你无论被谁蛊惑,我都懒得瞧一眼!你哪怕被那个女人当猪狗般耍弄,又跟我何干?”
“可是,你是扶云的儿子,我就是要管!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正好想
去见你母后!”他挥舞着流血的手咆哮,“可我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步你母亲的后尘!你母后已经被苏家人害得那么惨,死了都入不了皇陵,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也走上这条老路!萧长安,你若为色所诱,忘记仇恨,那你就是禽兽不如!”
这番话,句句诛心,字字如刀,直戳在萧长安的心口上。
他原本沉稳的心绪,因为林清远的话,再次变得烦乱迷茫。
又或者说,在对苏青鸾的感情之事上,他原本就是无限的迷茫纠结,困惑自责。
在这个当口,被林清远用这样激烈的语气说出来,他心中自觉对母后有愧,面对母后嫡亲兄长的指责,竟然无力反驳。
这一无力,就失了气势。
他硬着头皮争辩:“我在审问顾思瑶,你跟我扯什么苏青鸾?这完全是两码事!”
“不!”林清远忿恨摇头,“这是一码事!你是被苏青鸾蛊惑了,才会认为瑶姑娘背叛了你!可是,你给她定罪的那个证据,真的就有那么确凿吗?她不会武功,就不能借助他人的力量救你了吗?你说的话,没人知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没人知道?你清了场,你连屋顶也清了
吗?苏青鸾身边那些人,哪个不是武功高强?想打探你一点消息,很难吗?”
“你不要强词夺理!”萧长安愤怒叫,“那么多的疑点和巧合,她给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她给了解释,你不肯听,她有什么办法?”林清远飞快截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