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你休要……得意……”林清远唾了他一口。
他素来不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可是,面对自已多年来的宿敌,到底还是硬气了一回,哪怕数道残酷刑罚加身,依然咬紧牙关,抵死不认罪。
“瞧林大人说的,我怎么能不得意啊!”李如海呵呵笑,“想当年,你这位国舅爷是多么的风光啊!这大萧除了皇上,就你们林家最大了!我们李氏,被你们林氏压得抬不起头来,我天天被你踩在脚底,踩得跟烂泥似的!我那妹子,在林扶云手底下,明的暗的,更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那个时候我就天天想,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你们李氏也踩在脚底下呢?要有这样的机会,我不光要把你踩成烂泥,还要把你踩成一泡狗屎!十多年过去了,我终于踩到了,真开心啊!”
他说完抬起脚,在林清远肆意辗压,辗得那张本就肿胀流血的脸,愈发扭曲变形,就像一块毫无生命力的烂肉。
林清远在他的脚底,发出困兽一般的嚎叫声。
“哈哈!”李如海愈发快意,“你这老蠢货!明知你那妹子在那间密室里做下了那样的恶事,居然还有胆子把宗亲请到那里,给你妹子招魂,你
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那鬼地方吗?”
“为了对付苏家人,你把自己的秘密都扒开给人看,你真是蠢到姥姥家了!”
“这回可好了,你妹子的魂没招来,把苏家女儿儿时那怨魂招了来,这脸打的,哈哈!你那能干的大外甥,这回也被你坑苦了!现在有关你那妹子的事,外头都传疯了!有这么一个恶魔娘亲,这儿子,得是个小恶魔啊!你你知道现在人家给他取什么外号吗?人们叫他,黑王殿下!哈哈哈!”
李如海笑得前仰后合,“黑王殿下的黑王府,很快就会沦陷了!还有还有,孝宁妖后那葬在小山岗上的坟墓,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让人给掘了!你觉得,是把她挫骨扬灰好,还是直接把她骨头拉去喂猪喂狗好呢?”
林清远抽搐了一下,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呜声:“禽……兽……”
“你还有脸骂别人是禽兽?我呸!”李如海重重的唾了一口,“你们禽兽不如好吗?那么多孩子,只有五六岁,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现在,报应的时候,到了!哈哈,想一想,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林清远在李如海的笑声中挣扎着,颤抖着,最终,痛怒交加,再次晕死过去。
“真是不经折腾!”李如海舀起水,又要泼,身边的心腹内卫李立信急惶而入。
“怎么了?”李如海看着他。
李立信看了地上晕死的林清远一眼,附耳一阵密语。
“什么?萧长安竟已入了宫,面了圣?”李如海重重的把水瓢掷到地上,怒道:“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娘娘不是一直守着圣上吗?不是说好了,什么人都不见的吗?”
“属下不知!”李立信摇头,“娘娘只让人带了口信出来,说萧长安面圣,圣上很快就会插手此事,要你提前作好准备!”
“该死的!”李如海咬牙,“老子气还没出够呢!这明王府还没围,林扶云的坟还没扒,萧长安的名声还没臭透,她怎么就不能多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哪怕多一天呢!”
“的确可惜了!”李立信附和道,“哪怕只多一天时间,这局面,萧长安也就收拾不起来了!”
“便算这样,我也要让他收拾不了!”李如海在牢房里踱了几步,吩咐道:“告诉他们,不要再等那些孩子亲属了,现在就纠集一批人,把明王府给我围了,给我可劲儿折腾!”
“是!”李立信点头。
“另外
,让他们都给我长着眼,我要折腾的,是明王府,青湖别院王妃那边,谁都不谁去惊扰!”李如海又道,“苏青鸾这么聪明的丫头,可不敢得罪了!”
“是!”李立信领命离开,李如海越想越生气,又对着晕死的林清远一阵拳打脚踢,这才走出牢房,洗了手,净了面,换了衣裳。
衣裳刚换好,宫旨的太监也就到了,宣他入宫觐见。
同一时间被宣的人,还有苏青鸾和刘如松。
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入了宫门,进入元允帝的起居殿。
李如海刚迈进养心殿,就被元允帝掷过来的茶杯,打得头破血流。
“李如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手打朕的儿子!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朕的家奴,当奴才的,居然连主子也敢打!你个混帐东西!你要不要连朕一起打啊!”
“皇上!”李如海被打得一脸懵,跪伏于地,连呼冤枉:“微臣不敢啊!微臣哪敢打王爷啊!”
“不敢?你敢说,你没带你的人,强闯明王府吗?”元允帝抓过桌上砚台,又砸过来。
李如海也不敢躲,这回,又被砸到了左肩,咬着牙硬撑下来,嘴里嗷嗷叫着:“皇
上,微臣进入明王府,是因为里面出了白骨案啊!王府别院中,死了一百多个幼童,这样的大案,微臣既碰见了,怎么敢放手不管?”
“更不用说,王爷的舅父林清远,以招魂为名,纠结一批邪魔恶道,行害人之实,他居然要拿王妃行活人祭,这正在发生的命案,微臣更是不敢不管啊!王妃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