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影叶流星他们,一见山上形势有松缓的趋势,便带着护府兵急匆匆的赶了上来。
看到萧长安的模样,几人同时湿了眼眶,齐唰唰的围了过来。
“殿下,您……还好吗?”叶流星握住他的手,哽声问。
“本王……无妨……”萧长安虚弱的笑笑,想要再说什么,那舌头似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喉咙里一个劲发痒,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便有些停不住,一道血线,自口中而出,下一瞬,他身子一歪,昏死过去。
“殿下!殿下!”叶流星忙将他抱在怀里。
“老洛!老洛快过来!”萧影则急急的跑过去,把正在往山上爬的老洛,直接背负在身上,带到萧长安面前。
“老洛,快救救殿下!”萧小六眼泪汪汪,“这……到处都是血……老洛,你快看看他,可是伤到了要害?”
“他这到处都是伤……”老洛看到几乎面前的萧长安,也慌了手脚。
面前的明王,哪里还有半点人样?
那身上的秽物与鲜血混杂在一处,胶着在身上,因为时间太久,那血流出来,又被晒干在衣服上,皮肤上,的一片。
身上的衣裳,更是被扯得破破烂烂,到处都是伤,到处都有细小的伤口,在向外渗血,以至于,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从何处先下手。
“他最致命的伤口在后背上!”白清寒见他一个劲发怔,遂出言指点。
“伤口离肺部很近,应该是伤到了肺部,才会吐血……”苏青鸾也下意识说道,“扶他坐好,用刀割开后背衣裳,先行清创!”
“哦哦,是了!”老洛在两人指点之下,方醒过神来,忙依言行事。
“多谢白谷主和王妃指点迷津!”萧影向两人投来感激一瞥。
白清寒和苏青鸾听到这话,同时一怔,对望一眼,又同时苦笑。
做大夫久了,见到伤重之人,脑中便再也容不下别的念头,只一心一意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回他的性命。
刚刚那一刻,两人都忘了,这位伤重晕厥的明王,是他们的仇人,忘了之前,他们还一心巴望着他能早点死掉,早死早干净,早死也就可以早脱身,不用再在这勾心斗角中渡日,可以过回往日平静快乐的生活。
但是,没办法,做大夫久了,形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改不掉
!
如今虽然醒过来了,但那目光,还是不自觉的落在老洛和萧长安身上。
萧影已经拿刀子割破了萧长安的衣裳,将那被血弄得僵硬腥臭的衣裳,扒了下来,萧长安整个上半身,便全部裸露在外。
这一露出来,周围的人都沉默了。
萧长安整个上半身,伤痕密布,几乎没半块好皮了。
密密麻麻的青紫淤伤,烙在身体上,那是石头投掷,留下的伤痕,有的破皮出血,有的紫黑一片,有的肿胀不堪,惨不忍睹。
“殿下!”萧影等人,俱是泪盈眼眶。
苏青鸾只掠了一眼,便猝然拧过头去,双拳紧攥,牙关紧咬,硬生生的将那浮上眼底的薄雾逼了回去。
这个男人如何,与她无关,她也不该有什么情绪波动。
毕竟,在他拿她行过血之术和活人祭时,他可是没有半点犹豫,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无情冷血至此,她此刻却要为他洒泪揪心,那也未免太蠢太可笑太犯贱了!
正忿然间,霍震庭走过来,主动跟她打招呼。
“青鸾,还好吗?”他看着她,没有叫她王妃,而叫她的闺名。
苏青鸾扯着唇角笑了笑:“
伯父觉得呢?”
霍震庭轻叹:“伯父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
“伯父既然知道,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苏青鸾看着他,因为愤懑和憋屈,言语间有点尖刻,“我只当伯父与父亲情同手足,却不想,原来与明王,也是交情深厚!”
霍震庭听出她话中嘲讽诘责之意,淡笑反问:“那么,青鸾,你今日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呢?”
“我……来看热闹!”苏青鸾拧过头,眼眶通红。
“要是看热闹的话,就不会让这场大戏散场了!”霍震庭轻叹一声,“孩子,难为你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苏青鸾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为难!”她气鼓鼓回,“倒是伯父,夹在一对仇敌中间,才是真正为难吧?”
“你父亲,从未视明王为仇人!”霍震庭轻声回,“如今明王知道真相,日后,也不会再与苏家为敌了!当年那宗惨剧,就如一个毒瘤,现如今,总算割了去!”
“他心里的毒瘤割去了,可我心里的毒瘤,却长起来了!”苏青鸾咬牙道,“他不与我苏家为敌,我却要与他为敌!被人两度追魂夺命,再不反抗,怕是人人都以为,我苏家人好欺负
!”
霍震庭听到这话,不由又是一阵轻叹。
他虽是苏继业的至交好友,但他们素来只关心国家大事,从不曾将这些小儿女的感情放在心上,再兼离京已久,并不知苏青鸾和萧长安之间的爱恨情仇。
在他眼里,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