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如画掐了他一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干嘛非要说出来?吓死我了!”
“那我们……还跟不跟?”司马空问。
如画犹豫不答。
那两人可以随便进出,可是,并不代表,这座行宫,就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玩的。
菩提山下的这座行宫,太后常常过来小住,这里离菩提寺近,离安国寺更近,基本就建在萧京两大寺庙之间,据说修建之前,还特地请安国寺的明德法师看过了风水,说是选在这个位置建宫,太后在此清修礼佛,可以福泽苍生,永保大萧王朝,万世千秋。
这样一处宝地,又是大萧最尊贵的太后娘娘行宫,自然不会让凡俗之子进入,修建之时,连这方圆十里的人家,都被迫搬离,平日里更是守卫森严,哪怕太后不在,也是要有人日夜值守巡逻的。
换言之,这里虽是行宫,但防卫配制,基本是跟皇宫相同的。
若是进去了,不小心被抓到的话,那罪名自然也跟闯入大内皇宫一样的罪名,一句话,那是要砍头的。
像如画和司马空这样的身份,是属于平西王府的人,那不光会被砍头,还会牵涉到平
西王身上,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更不用说,撞破法明在太后这里这件事,本身就是一桩天大的麻烦!
如画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没敢冒险。
她和司马空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太后行宫,对里面的布防地势地形都不熟悉,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而退不出的代价,又是那么大……
“回吧!”如画叹口气,选择退回。
“就这么……眼睁睁的放过他?”司马空恨得牙痒,手重重擂在树干上。
树影一晃,枝头栖息的鸟儿,立时振翅而去。
“什么人?滚出来!”一声厉叱响起,下一瞬,行宫里立时飞出数条人影,直往他们这边围过来!
如画和司马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两人形如闪电,只是一闪间,人已消逝无踪。
那群人围到树边,正巧有一只野猫“喵呜”一声窜过去。
领头的悟远松了口气,唾了一口:“该死的野猫,吓了老子一跳!别让老子逮到你,逮到你,扒了你的皮,煨汤!”
“猫汤可不好喝!”他身边的悟清吃吃笑,“要不,等教主把那人的血喝完了,你炖他的肉汤
喝吧?他可吃了还魂草呢!”
悟远轻哧一声:“你想得倒美!那人吃了还魂草呢!还魂草是什么?是教主最需要的东西!这一回啊,他可舍不得一次喝光,说是要养着慢慢喝呢!”
“这倒也是!”悟清点头,“最近风声太紧了,找一个血人不容易!教主每天都要血饮,他又仁义,不肯拿我们开刀,自然是得省着点用了!”
“都怪那个苏青鸾!”悟远咬牙,“把师父害得无处可去,如今连菩提寺也躲不得了,只能跑到这里来!喂,胡三,胡四,你们两个……”
他突然看向带来梁六的那两个人,训斥道:“你们以后行事千万小心些,要是把人招到这儿来,可就麻烦了!”
“是!堂主!”胡三胡四两人恭敬点头,“我们定会小心提防的!”
悟远“嗯”了一声,笑道:“这次做得不错,居然能找来这样好的血人,教主十分满意,让我重重的赏你们……”
他说完,伸手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分发给那胡三胡四,两人自是喜不自禁,千恩万谢的去了。
悟远和悟清掠了两人一眼,转身回到行宫,径直进了大殿。
大
殿中燃着宫灯,殿中富丽堂皇,正厅中供奉着的那一尊大佛,此刻更是莹然生光,金光灿灿,十分耀眼,竟是足金铸造而成。
两人对着大佛,双手合十拜了拜,走到佛像旁同样金碧辉煌的影壁旁。
影壁雕龙画凤,也是光彩夺目,龙凤之眼,皆由祖母绿的宝石雕刻而成,此时正泛着绿幽幽的光芒。
悟远在龙眼之上按了按,影壁立时分开来,闪出一间暗室。
两人沿石阶进入暗室,眼前渐转明亮。
比起大殿,这暗室之中,更是奢华无匹,连桌椅摆设,都似是白玉雕成,地面乌黑,不知是何材质,光滑锃亮,正中放着的一张大床,却是耀目的鲜红色,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梁六此时就躺在这样的红床上,浑身衣衫被人尽数扒了去,头发也剃得精光,身上洗得干干净净,清香宜人,他闭目躺着,唇角扬着,还在酣睡之中,好像在做一场美梦,一只手臂斜搭在床边,腕上一只十字型的切口,鲜红的血液,自他腕间流出,流入一只龙头白玉壶中。
龙头的壶嘴,正对着那缕绵延不断的血线,龙嘴大张,好像那血不是流出来的,是被龙嘴
吸食而入。
法明一身鲜红大袖衣,半跪半趴的守着那只壶,干瘪的眼眶中,那双混浊双目因为过度的激动兴奋,几乎要凸出来。
他看着那血线,时不时的舔一下嘴唇,喉结急剧滑动着,一幅饥渴难耐的模样。
悟远和悟清进门,也没有打扰他,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身后。
白玉壶几近透明,随着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