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白清寒伸手扯住她的衣角,想要说什么,却又苏青鸾没好气的瞪回去。
“不许拦我!我知道那鬼蚁难捉,否则,你方才也不会拦着我了!但你拦得住吗?你拦不住的!”
“师父,我们帮师妹一起去捉鬼蚁!”白子良和白九歌同声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让师妹有事的!她只需跟我们过去,辨识那鬼蚁即可!”
“不是……”白清寒苦笑摇头,握住苏青鸾的衣角,却更紧了些,他趴在那里,急急的喘了一阵,这才断断续续道:“师父一把年纪……既然试药……又哪有不备……不备解药之理?真当……师父……傻吗?”
“师父有解药?”苏青鸾一怔,迅即回过神来。
是啊,白清寒又不是真傻,他是谨慎细致的性子,哪次试药,都做了万全准备,可这次……
“师父,可是解药……无用?”苏青鸾紧张的盯住白清寒。
白清寒无力点头,自嘲笑道:“不知是古籍记录有误,还是……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古籍?”苏青鸾急急追问,“哪本古籍?放在何处?师父你快告诉我,我去瞧瞧,或许能有解法也说不定!”
“没用的!”
白清寒摇头,“那上面就只是简单的记录了那么几行字,我背都背得出来,你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那怎么办啊?”苏青鸾立时又慌起来,“师父,你快说,怎么办啊!”
“我方才……说了啊……”白清寒伸指在她额头轻戳,“用那几味药草,煎服,再用同法……药浴……虽不能解毒,却多少能……好受一些……”
他说到一半,身子又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额角汗珠涔涔,显然痛苦至极。
“我马上去熬药!”苏青鸾霍地站起来,“大师兄,美人师兄,你们去准备药浴!”
等到一切准备好,白清寒却又已被疼痛折磨得晕厥过去。
苏青鸾又为他施针镇痛,过了好一会儿了,白清寒才又悠悠醒来,只是,人比方才,更加无力,软得像跟面条似的,身上更是赤红如火。
那裂纹也愈变愈粗,无数条红色“小蛇”,在皮肤底钻动,似是下一刻就会破皮浴血而出,看得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快送师父进药汤!”苏青鸾看得心肝胆都在颤,那蚀骨之痛,令她心痛如绞,巴不得天降神力,将这可恶的裂缝抚平。
三人合力,将白清寒抬入药桶之中。
进入药汤之后,白清寒似乎又清醒了一些,眼眸半睁,掠了苏青鸾一眼,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师父,你说什么?”苏青鸾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青儿,你到外面等……”白清寒的嘴唇蠕动着。
“嗯?”苏青鸾不解,“到外面等……等谁?”
“不……等谁……”白清寒头耷拉在桶壁上,无力的晃了晃,“药浴……你一个姑娘家……不合……规矩……”
苏青鸾的眼睛直了直,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白清寒的意思。
他是觉得,自己在药浴,自己这个姑娘家在旁守护,不合,规矩。
“这都什么时候了?”苏青鸾哭笑不得,“生死攸关啊师父!您这条老命,就快交待了,知道吗?这个时候,还规矩,你徒儿什么时候守过规矩了?”
“不一样……”白清寒费力摇头,“青儿,现在……不一样……现在你……”
“你真烦人!”苏青鸾伸手轻捂住他的嘴,我娘都没你这么碎嘴!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一定要守着你的!我待会儿,还要为你施针散淤,舒经排毒,这种事,没有人比我做得更好了!”
“不可!”白清寒挣扎着摇头,嘴里呜呜叫,“万万
……不可!”
“师父,你就别这么固执了!”白九歌苦笑,“徒儿知道您想避嫌,可是,这避嫌也得分时候啊!您这样状况,让师妹怎么能放心到外面等着?再者,我们之中,她医术最高,只有她在旁守护,您才能化险为夷啊!”
“是啊!”白子良亦大声附和,“师父平日里怎么教我们的?医家面前,不分男女,师妹自出师以来,治过的男患,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您不过是这几百个病患中的一个,这般避嫌,恕徒儿直言,着实有些矫情了!”
“不一样……”白清寒还想再说什么,被苏青鸾打断。
“师父,你不必再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被萧长安那混人气到了!咱们这般聪明的人,何苦跟一个掉了一半脑子的傻子一般见识呢?按他那种人的眼光看法做事,那不也成傻子了?”
白清寒的嘴张了张,也不知想说什么,可惜,一来,他实在也没气力多说了,二来,苏青鸾也不容他再说话,那边撸了撸袖管,利落敏捷的爬进了浴桶里。
“喂……”白清寒急急叫了一声。
“喂什么喂?”苏青鸾青葱样的手指,毫不客气的点到他额间,“叫你一声师父,你就
真的觉得自己可以以老卖老了吗?不过比我虚长几岁罢了!还是尚未娶妻的毛头小子,从哪学来这么些陈词滥调,真真迂腐的不得了!”
“你……”白清寒万万没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