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安来之前,就已经听到外头风言风语一阵又一阵,吹遍整个萧京城。
他初时还不当真,因为他一直记着苏青鸾曾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师父什么的,不过是她懵懂时的小小萌动,无关风月男女之情。
她还说,她若真与师父相爱,便不会明知自己是他的仇人,明知前路多艰,仍要坚持嫁给他,她嫁给他,是因为喜欢他,她没有嫁给师父,是因为她对师父,只有孺慕之思,没有男女之情。
他其实并不信任她,更加不信任她的师父。
但是,那一次,她说的话,他统统相信了。
只因为,她终于承认,她,喜欢他。
可是,现在呢?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原来她不光是彻夜不归,她还与他,学那交颈鸳鸯,结伴戏水……
嫉妒,似一条毒蛇,又开始在萧长安的体内疯狂扭动。
他盯着浴桶内这的两个人,呵呵笑起来。
“本王该说对不起吗?本王竟然打扰你们二位,洗鸳鸯浴了!”
“王爷,并非您想像的那样!”浴桶外的白九歌和白玉良同时跪倒在地,大声道:“师父中了毒,师妹在帮
他解毒!这室中并非只有他们二人,还有我们好几名弟子在旁服侍!您也看到了,师父和师妹之间,并无丝毫暖昧之处!”
“就这样,你们还敢说没有丝毫暖昧之处?”萧长安身边的林碧涵尖声大叫,“你们这云谷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是睁眼说瞎话吗?这铁证在前,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铁证在前?”苏青鸾冷笑,“敢问涵小姐,你看到了什么铁证?你数清这屋子里有几个人了吗?”
“我……”林碧涵想要说什么,然而苏青鸾根本就懒得听她说话,飞快的剪断她的话头,大声道:“但凡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出这屋子里有几个人!除了我和师父,围在这浴桶之外,足足站了七个人!敢问,谁能在这种情况下,与他人暖昧?”
“那谁知你们,是不是就有一种特别的嗜好,就喜欢被人围着玩呢!”林碧涵一张嘴就口出污言。
“呵,我竟不知道,原来,涵小姐与男人暖昧时,喜欢被人围观啊!”苏青鸾牙尖嘴利,狠狠反击。
“你说什么?”林碧涵虽然狂放,但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脸唰地红了,她尖声大叫:“苏青鸾,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怎么可以这么说?”苏青鸾冷笑,“我不是在学你说话吗?我见识浅薄,比不得你这闺阁小姐,竟知道围观这样的丑事,你懂的还真多呢!不得不说,你们北城人真会玩,到底是粗野蛮荒之地啊,养不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疗伤之事,都能解读得这般香艳,真是受教了!”
“你……你……骂我粗野?”林碧涵气得跺脚,“你这个放浪的女人,你跟你这个野男人师父,做出这样的丑事,不知羞耻,不知悔改,居然还有嘴去说别人,你真是荒y无耻!水性杨花的烂女人!我明日便将你这丑事,说与众人听,让大家都来见证个是非曲直来!”
“欢迎你广而告之!”苏青鸾气定神闲,“因为便是你不说,我也会说的!我会将今夜的情形,公之于众,也会将你这位闺阁小姐的话,一字不漏的讲与别人听,让大家都来听一听,到底是谁荒淫无耻!怕是,您涵小姐玩的游戏,这满萧京的人,没一个人能玩得出来呢!”
“我玩什么游戏了?”林碧涵很快就被她绕晕了,“你都鬼扯着什么?明明是你们在玩,是你们不要脸!,贱男
渣女,狗男女,狗x……”
她说不过苏青鸾,又觉得这事儿要真到大庭广众去说,出丑的只怕是自己,她兴冲冲的撺掇萧长安过来,是想捉奸的,不曾想,反把自己套了进去,心里憋闷至极,当下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就如那粪沟里的水一般,在这斗室之中肆意流淌。
“你这……”白九歌听得目瞪口呆,“你这也是官家小姐,怎的骂起人来,竟如村野泼妇?这可真是……真是太丢人了!”
“就是!”白玉良也是嫌恶至极,“明王府可是皇室贵族,你这样骂人,不怕污了王府的名声吗?王爷,您真的由得她,这么一直骂下去吗?您不觉得……恶心吗?”
萧长安怎能不恶心?
他不光恶心,还糟心!
“涵儿,不要再说了!”他出声阻止,“你且出去,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我不!”林碧涵拧拧腰,“我就要在这里!”
她就要在这里盯着自己,萧长安也不能把她强赶出去,只好忍下恶心,不再管她,只抬头去看浴桶内的两个人。
初时进屋,因为屋子里水气氤氲,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去寻苏青鸾,是以,
并未发现这室中还有其他人。
等到白九歌等七八个人,从浴桶边站起来,他那滔天的怒意,又如潮汐般退了去。
这世间,自然是不会有人,在暖昧之时,还请旁人围观的。
所以,苏青鸾这么做,不会毫无缘由的。
看那个样子,白清寒的确似是中毒了。
因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