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唉!”萧长安叹口气,“也不知法师此时,是生是死!那么多人都在抓他,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殿下想不想抓他?”顾思瑶问。
“瑶儿,你也觉得,法师有罪吗?”萧长安皱眉反问。
“法师……无罪吗?”顾思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法师怂恿殿下的母后,制造了震惊世人惨绝人寰的密室白骨案,他,无罪吗?”
“顾思瑶,你在说什么?”萧长安暴怒,“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你竟也听了苏青鸾那毒妇的蛊惑吗?你该知道,她并无确切证据,证明那累累白骨,是由我母后和法师造成!”
“原来,殿下并不认为那件事,是娘娘和法师的罪过……”顾思瑶被他吼叫,面色不改,反而愈发紧张的盯紧了他,“既如此,殿下为何要在娘娘的墓穴之前,做出那等负荆请罪之姿,任千人殴打,万人唾骂,却逆来顺受,听之任之,绝不还手呢?”
“你说为什么?”萧长安看着她,捶胸顿足,恨声叫:“还能是为什么?那毒妇,她勾结李如海,演了一出好戏,把天下人都骗了!这萧京城物议纷纷,而我舅父又
将母后招魂之事,设在了密室,我便是有百口亦难自辨,若不能此苦肉之计,一味的逞强斗勇,你以为,本王能逃得过那些言臣的如刀利口吗?”
“可背负了这样的污点在身,殿下就不怕,自己会被排斥在皇权继承者的圈子之外吗?”顾思瑶穷追不舍。
“皇权继承者?”萧长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瑶儿,本王倒未料到,你,竟有此野心!”
“妾身一个弱质女子,能有什么野心?”顾思瑶被他笑得心里直发毛,忙垂下眼敛,轻声道:“妾身妄言,请殿下恕罪,妾身只是觉得,殿下如此雄才伟略,衬得那些继承者如土如泥,这天下,原该由殿下这样的人来掌来是!可现在却因此事,被掷出局,心中十分愤慨!”
“你呀!”萧长安又笑又叹,叹完又自嘲道:“你真真是想多了!便是没有今日之事,本王亦从未待在那圈子里,自母后去世,本王这太子被废之日起,就早已被掷出局了!”
“可皇上一向对殿下十分看重的……”顾思瑶犹豫道,“你怎知,他没有易储之心?”
“看重?易储?”萧长安又笑,“瑶儿
你到底是个闺阁女子啊,从来就看不懂帝王之心!我那位父皇,他自己这皇位还没做够呢,他不做到寿终正寝,莫说是我,便算是太子储君,也绝对没有机会坐上那把龙椅的!如今他正值盛年,尚不足四十,等他老去,要再过三十年,三十年……哈哈……”
他又笑起来,“三十年,他的皇子们也都到了知天命之年,便算继位,又能快活几时呢?”
“原来,殿下这么想的……”顾思瑶轻叹,“不过,这么想,也挺好的,断了这些痴念,殿下反而活得更自在!”
“断?”萧长安又笑,“如何断?这杀母之仇,被辱之恨,如何断?你告诉本王,要如何断?如何断?”
他说到最后,面色扭曲黑沉,十分可怕,他气咻咻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忽然一扬手,对着顾思瑶床头的柜子用力一拍!
刹那间,那木柜“咔嚓嚓”碎裂开来,木屑四处乱飞。
“啊!”顾思瑶吓得厉声尖叫,抱头缩成一团,木屑打在她身上脸上,立时起了一道又一道红印。
“瑶儿!”萧长安这才清醒过来,忙上前抱住她,一迭声道歉:“瑶儿,对不住
,我……我真是疯了……我实在是气坏了……”
他真是气坏了。
顾思瑶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反复复的试探,让他真的快失去耐心了。
看着这张可恶阴毒的脸,听着这拿捏的腔调,这无时无刻,不在窥伺观察他的眼睛,他时时作呕,刻刻仇恨,恨不能立时撕下脸上这假面,将面前这女人抓起来,撕成碎片,碾成粉末,亦难消解内心之恨!
他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借题发挥。
发泄完之后,他心里略略好受了些,又清醒过来。
他已忍了多日,若是此时放弃,岂不是白忍了?
当下,他又忙着跟顾思瑶道歉,又是哄,又是疼,说些让他自己都恶心的情话,以及,顾思瑶想听的,真心话……
“瑶儿,有些事,有些话,也该到告诉你的时候了!”
“我之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跟你说,我说了,怕你害怕,会因为害怕恐慌离开我,可我不说,又觉得愧对你的信任依赖……”
“殿下,您想说什么,只管说便是!”顾思瑶搂住他的脖子,“妾身虽是一弱质女子,素来胆小,可是,却也愿与殿下一同面对!
”
“当真?”萧长安看着她。
“既与殿下执手,必定生死相依!”顾思瑶“深情”道。
“瑶儿,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已!”萧长安紧紧抱住她,手臂越收越紧,“你方才担心,我会被掷出局外,你却不知,我本身便已不在局中了!不过,谁又在乎呢?本王一点也不喜欢去钻营父皇的棋局,因为,本王要做的,是那布局之人!”
“本王要想报仇雪恨,想扳倒苏家,便要拥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