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桐鄙夷的掠了她一眼,回:“我女儿再疯,也还是知道个边界,不像夫人您,疯起来,那是会吃人的!”
“叶青桐,你什么意思?”周氏瞪着她,面色狰狞,“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你忘了……”
“我没忘记你的身份!”叶青桐截住她的话,“二品诰命夫人,萧京城的贞节烈妇,不是吗?你这个名头,萧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也无须见到谁,便再浪费口水,重复一遍了!可是,周小翠,我也想告诉你,你的这些身份,只是虚名而已,这并不代表,你有权利,可以对萧京城的女人们,指手划脚,更不代表,你有权利,裁定她们的对错,决定她们的生死!”
“你……你敢说我没资格?”周氏气得咬牙切齿,“你敢到圣上面前去说吗?”
“如何不敢?”叶青桐面无惧色,“我现在就敢随你去面圣!便算今日你不找我,我原本也是要去面圣的!我要将你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全都面陈圣上!我要为枉死在你手底下的女子的冤魂,好好的申诉一回!”
“你要为那些y妇翻案吗?”周氏尖叫,“叶青桐,我看你也疯了!那些人,哪个都不冤!
她们偷了男人,就该死!”
“她们偷了男人该死,那么,你呢?”一直没有插话的白清寒,此时突然插了一句。
“我守寡三四十年,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有过私相授受之事!”周氏拍着胸脯怪笑,“白清寒,你想从我身上找错处,就别想了!我,配得起贞节烈妇这四个字!”
“所以,你就要这萧京城的所有女人,都得陪着你做贞节烈妇吗?”叶青桐怒斥,“你愿意为你的夫君守节,你愿意守那么多年,那是你的事,也是你的自由!可是,那些不愿守的女子,她们也有改嫁的自由!她们死了夫婿,孤苦难撑,想要另觅依靠,这是人之常情!你凭什么就要因此,以y妇私通之名,将她们沉塘浸猪笼?”
“还有那些尚未出阁的女子,她们亦有寻觅佳婿的自由!人家已有婚约,不过是在婚前见上一面,便被你盯上,以私通之名,硬逼着行了族法家法!”
“周夫人,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过狠辣了吗?这两年,死在你手上的无辜女子,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吧?你害死这么多人,还嫌不够吗?”叶青桐说到最后,激愤至极,连眼圈
都红了。
“她们既做出那般不要脸的事,便该得那样的结局!”周氏怪笑,“凭什么,我能守得,她们就守不得?她们,身为女人,就得守!”
“那你,守了吗?”白清寒冷冷道,“周氏,你,真的,守了吗?”
他一再质问,周氏微微一惊,抬头去看他,正要说话,人群中不知有谁叫了一声:“明王殿下来了!”
苏青鸾闻言,漠然望了过去,果见萧长安带着萧影,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过来。
“哎呀,明王殿下,来得真巧!”周氏立时迎了过去。
苏青鸾在心里冷笑。
果然是巧呢!
敢情,是约好了吧?
约好了,要让她难堪!
“见过明王殿下!”周氏跑到萧长安面前,福了一福。
萧长安掠了她一眼,认出她是谁后,微微怔了一下,又看向苏青鸾。
看到围在苏青鸾身边的孙淑兰等人时,他隐约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殿下,您来得刚好!”周氏道,“这里的医仙和明王妃,正好有一段公案,要向世人澄清,不过,我们可不敢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还得请殿下过来,给做个见证呢!”
“什么
事,需要本王做见证?”萧长安其实心里明白她想说什么,但嘴上还是应付了下来。
他现在思考的是,为什么周氏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孙大柱一样圆滑的人,今日,会突然冒头,来处理有关他明王府的公案。
这不合情,亦不合理。
他是明王,皇帝的儿子,虽失了储君之位,可是,这些年来,人人皆知,他不容小觑。
事关家丑,这种事,没有人愿意放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谈论,去辨白什么是非。
周氏以前是处理过不少类似的事,可是,她处理的那些人,皆是无官无职亦无钱的升斗小民。
现在,居然处理到他头上了……
萧长安忍不住又要暗暗咬牙。
若是抓到法明,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否则,还真是对不起自己这么长时间丢的脸……
“殿下,如今京中盛传,苏青鸾跟白清寒有首尾,还曾被您,亲眼撞见……”周氏那边轻咳一声,问:“此事,是真是假?”
“我cao!”司马空忍不住爆了粗口,“这都t的疯了吗?”
对于他这段粗口,萧长安深以为然。
法明那个老匹夫,真t疯了!
为了考验他,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竟然找了这么一个货,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问他这种隐秘之事!
大萧一共两位圣贤,一男一女,竟然都已被他攻陷了吗?
那位白圣贤的事,他是有所耳闻,知道他私下里是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