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现在只想死。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她死不了。
她本想咬舌自尽的,可是,她的舌头僵硬,竟似无法动弹,她又想撞柱而死,她这样大的丑事,被白清寒揭露出来,她无法再面对自己的一双儿女。
当然,她自己也很清楚,以她那儿子如狼似虎的个性,也断然容不下她这样耻辱的母亲。
他为了撇清关系,必会亲自动手杀了她。
她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可是,她动不了,她浑身发软,手足无力,只能这么瘫在这里,像耍猴人牵着的那只猴儿,被展览,被观看,被嘲讽,被唾弃,辱骂。
“呜呜……”周氏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看向白清寒。
“白清寒,你……你好狠的心!”
定是这个男人,对她动了手脚,否则,她本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动不了?
“我狠?”白清寒冷笑,“贞节烈妇,你过奖了!我的手段,跟你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你先将别人逼上绝路,又有什么脸,说别人心狠?你这么说时,可有想过,被你害死的那些女子?”
周氏的嘴唇蠕动着,哀嚎一声,又捂住了脸。
“人生不易,众生不论贫富,皆
有诉不得道不出的苦处,生而为人,能体谅的,尽量体谅,能放过的,尽量放过,这么多年,我一直以此准则,要求我自己!”白清寒缓缓道,“所以,不管行医途中,遇到多少不容于凡俗之事,我皆是守口如瓶,看破,但从未说破过!今日,周氏,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
他忽地抬头,目光寒冽,面色阴沉,“今日辱我云谷者,谁都别想逃!你们都给本医记住,属于你们的报应,很快就会到来!我有一双上神之手,可同时,也有一把恶魔之刃!能从阎王殿里拉人,自然也就能往那里送人!你们,全都给我本医,慢慢的等着!”
他素来是清冷寡言之人,平日里虽然不易亲近,可是,也绝不冷难恻,做为大夫时,他甚至是温和可亲。
可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白清寒!
那些跟着一起附和诬陷的贵妇们,此时都是一阵毛骨悚然。
原来,不光苏家的女人不好惹,这位与世无争的白谷主,也是惹不得的!
可是,已经惹上了,怎么办?
她们……好像也有一些不能见人的秘密呢!
就算她们没有,但深宅大院,哪家没有见不得人的
秘密呢?
这个白清寒,都能看出那个假女人,那个苏青鸾,还知道越王小妾跟他表兄有染,又生了个野种,可见,有很多事,是瞒不过这两个大夫的眼睛的!
要是他们说出来,她们大概也只能步周氏的后尘了,虽然不至于像她这么惨,但是,富贵滔天的日子她们还没过够啊,就算一点点惨,也是不想接受的好嘛!
痛定思痛,很快,就有聪明人及时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
那就是,道歉。
“我们都是被逼的!都是周夫人硬拉我们,我们也不敢不屈从啊!”
“是啊是啊!我们跟她身边的那个婢女一样,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迫于她的y威……”
苏青鸾听着这些告饶的话,只是冷笑。
萧长安看着地上烂瘫如泥的周氏,则长长吁出一口气。
突然觉得有点舒爽怎么办?
看着周氏像只蛆一样烂在地上,他甚至觉得,以前一看就闹心就嫌恶的白清寒,也好像有点顺眼了。
不得不说,这一记反杀,打得好,打得妙,也打得够狠,够爽!
不过,他的舒爽,就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就跑光光了。
在这种形势下,白清寒越能干越
利落,不就显得他越讨厌吗?
在苏青鸾被人围攻的时刻,他这个夫君,不光不能挺身而出,相反,还得落井下石……
在苏青鸾的眼里,他的形像,只怕愈发不堪了。
萧长安下意识的看向苏青鸾,却被对方眼里满溢的笑意灼伤了。
那笑意,那么温柔那么好看,可惜,不是对他,是对白清寒。
“师父,你今天……”苏青鸾向白清寒翘起大拇指。
“谷主今儿好帅!”如锦说出她想说而没说出的话,“太帅了!”
“太爽了!”司马空抚着胸口,那口积聚在心里的窝囊气,总算在周氏的哭声中顺出来了。
“谷主,您真是个好大夫!”他亦翘起大拇指,咧着嘴大笑。
白清寒却没笑,那脸仍是一片铁青,目光如刀似箭,直直的戳向某个方向。
苏青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正想偷偷溜走的孙淑兰。
她可是始作俑者!
不过,苏青鸾却不想再去追究了。
她想要对付的,是孙家的那根大柱子。
像孙淑兰这样的小草,都不够她脏手的。
大柱子倒了,孙家也就一了百了了。
“师父!”苏青
鸾看着他,“我们走吧!”
“是,该走了!”萧长安急急上前,“映南中毒……”
“明王殿下耳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