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李如静倒没料到他会主动的把自己的话接下去,诧异之余,又十分得意。
她正想着把他往沟里带,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不等她伸手,自己一头栽了进来!
元允帝听到这话,那本就铁青的面色,此时更难看了,连脸上松软的肥肉,都在微微颤动着。
“若我真有心插手大萧朝堂纷争,你以为,你还能坐稳大萧这皇后之位?”白清寒满面鄙夷,“莫说你这皇后之位,只怕连这大萧的皇位,都要易主了!”
这话一出,周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青鸾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师父他……都在说些什么啊?
完蛋了,他真的中邪了!
他一定是中邪了!
她拧过头,呆呆看着白清寒,结结巴巴叫:“师父,您……您……”
“师父很好!”白清寒一眼看穿她所思所想,伸手把她拉起来,淡笑摇头:“师父没中邪,也没被人控制,师父只是生气了!特别特别生气,实在是,忍不住了!”
“医仙生气了,所以,不想再做医仙,想做医魂了,是吧?”元允帝咬得牙快要断了,脸上却还是
带着笑,他拧头看向苏青鸾,慢吞吞道:“苏青鸾,你师父,他是乱民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要不要,帮朕除掉他?”
“不要!”苏青鸾不加思索摇头,她试图想要解释什么,但又觉得,到这种时候,哪怕她舌生莲花,只怕已不能挽住这颓势,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上前一步,与白清寒肩并肩,伸手拉住他的手,紧紧的攥住。
白清寒垂眸看她,目光中柔情万端。
“青儿,怕吗?”他问。
苏青鸾笑着反问:“师父,云谷的混世小魔王,怕过谁?”
“这倒也是!”白清寒扬唇轻笑,那笑意如花落春潭,泛起温柔涟漪一波又一波。
他素来不是多爱笑的人,惯常是平静淡漠的神情,此时一笑,如莲花初绽,说不出的清新俊逸,看得众人都呆了。
有风起,拂动两人的衣角,衣角翻卷纠缠,两人含笑相对而立,竟是半点也未将身边这剑驽拔张的气氛放在心上,眉眼间,是说不出的轻淡闲适,仿佛闲庭散步,携手静看,天边云卷云舒。
“苏青鸾!”元允帝被两人这旁若无人的气势气得快要晕过去,他咬牙,一字
一顿道:“你,确定,要跟他一样,做大萧的,乱臣,贼子?你要为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把你父兄搏命换来的功绩,尽数抹杀?让他们因为你,而含冤,受辱,蒙羞?”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出现在大萧的朝局之中,也依然不能避免,他们含冤,受辱,蒙羞!”苏青鸾看着元允帝,眸底是浓浓的唏嘘和嘲讽。
元允帝的瞳孔微缩,那本就黑冷的眼神,变得愈发冷厉狰狞。
“所以,你是决意,要跟这贼厮,一起死了……”
“我愿与师父同生死,共进退!”苏青鸾淡笑点头,“且不说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便算与我无干,我又岂能眼睁睁着看着师父死去,却袖手旁观?”
“好!很好!”元允帝咕咕笑,“不愧是苏家的女儿,做事亦与你父兄一般……任性……”
“圣上此言差矣!”苏青鸾摇头,“论起行事任性,这萧京城中,谁敢与孙氏相比?他们才是真正的任性!在场的人,十之八九都见识过孙氏到底有多任性!否则,也不会群起而攻之了!我父兄若真是任性,又岂会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流氓地痞,在朝堂横行?他们只是一心为公,拼尽
全力,想要保住圣上的大好河山,其间若有拂圣意,也是为国为民,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我不认为那叫任性,至于那叫什么,圣上,没有人比您心里更清楚!”
“朕……自然……清楚……”元允帝面皮紫涨如猪肝,他怒声咆哮:“李如海,动手!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花团锦簇的上林玉苑,立时一片刀光剑影,雪亮的光芒,在阳光下闪耀着,几乎要刺盲人的眼睛!
在这雪亮的光影之中,每个人都似突然失语了,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萧长安的心,则是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的局面,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他知道白清寒素来清傲,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无官无职的大夫,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触犯龙颜,生生的把自己和云谷逼上了绝路!
这真是个疯子!
这个该死的疯子,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
他爱怎么怎么死,可是,他绝对不容许,他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死!
苏青鸾是他的女人,既嫁与他,那便是萧家妇。
他萧家的女人,绝对不可以跟着白家的男人去死!
萧长安攥紧双拳,拼尽全力压抑着自己,心里已是波涛汹涌,面上却仍是一片淡漠薄凉,他轻咳一声,道:“父皇,依儿臣之见,杀死他们之前,不如,先让他们把大皇兄的毒解了吧?否则,大皇兄只怕活不成!”
“这贼厮不肯解毒,你又不是没听到!”元允帝怒喝。
“那还由得他不成?”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