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下毒!没有!”萧庆宁愤怒又无助,泪水终于没能忍住,潸然而下。
“我真的没有下毒啊!真的没有啊!你们为什么都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人证物证俱全,如板上钉钉,你再强词狡辩,又有何意义呢?”萧长安轻哧。
“我要害他,机会多得不能再多!”萧庆宁呜呜叫,“我何苦要选在这盛宴之上?我没有蠢到那种地步啊!”
“你是没有蠢到这种地步!”萧长安施施然道,“我想,你可能也真的没想要大皇兄的命!毕竟,如你所说,他的命,不值钱,他只是太不幸,恰好撞上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随身携带这种阴恶之毒赴宴,你真正想要图谋的,到底是谁的命呢?”
他这最后一句话,简直像把无形的利刃,恶狠狠的戳进了萧庆宁的胸膛。
因着这一句话,元允帝的面色,已不能单纯的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的脸上,仿佛酝酿着一座活火山,灼红的岩浆,即将喷溅而出,要将一切都吞噬销毁!
苏青鸾闻言,忍不住又拧头看向萧长安。
这个男人,真是生了铁齿铜牙啊!
杀人,不如诛心。
不得不说,他这最后一句话,诛到了元允帝的心!
萧长安对于苏青鸾的这种“高看”,表示承受不起。
他何德何能啊!
竟能让她如此,“高看”他!
他只是想着,既然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那自然是,能扩大影响,就扩大影响罢了。
“萧长安,是你!是你在陷害宁儿!”一旁的李如静,本来已是七魂走了六魄,此时听到萧长安的话,简直要魂归天外!
“母后,人在做,天在看!”萧长安并不解释,只是低声哀叹,“父皇膝下,本就八位皇子,大皇兄身子不灵便,六弟又患病夭折,他身边能用的儿子,也就只剩下六个,可居然有人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接连杀掉他两个爱子,这真是……真是太残忍了!”
“萧长安,你凭什么说是娘娘杀的?”李如海急道,“你有证据吗?”
“李大人,本王有说,是娘娘杀的?”萧长安反问,“本王只是跟娘娘感慨两句而已!”
“可你话里话外,都在影射本宫!”李如静怒吼,“萧长安,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操纵指使,都是你……”
“李如静!”一直阴沉着脸坐在那里的元允帝
,此时突然开口,竟然直呼她的名字。
李如静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她猝然回头,呆呆的看着元允帝,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角,颤声道:“陛下,陛下,臣妾真的……没有……”
“没有吗?”元允帝死死盯着她。
“臣妾……”李如静艰难的咽了口唾液,硬着头皮回:“没……没有!请皇上相信臣妾……”
“李如静……”元允帝暴喝一声,打断她的话,然后反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来。
李如静的脸立时肿涨起来,嘴角有鲜血,淋漓而下。
只是一掌,便将她嘴角打破了。
元允帝胸中的怒火,足以摧枯拉朽!
李如静被打懵了,但同时,那积年的怨毒之气,也被重重的打了出来!
“你打我?”她捂着自己的脸,恨恨的看着元允帝,“萧景怡,你居然……打我?”
她居然直呼帝君名讳!
“你疯了!”元允帝目光如寒刀,冷冷的戳着她,口中一字一顿道:“李氏心狠手辣,谋害朕的子嗣,乃旷古第一恶妇!即日起,削去她皇后之位,贬为庶人,送她入永巷,做最低贱的差事,每日每夜,
都要忏悔自己曾犯下的罪过!”
“太子萧庆宁,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念手足情深,侮辱兄长,出其大打出手,更身携奇毒,图谋不轨,自即日起,亦削去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即刻起搬出东宫,迁往长汀宫,终生幽禁,不得出!”
这两道圣谕一下,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那些一直反对太子,认为他不具备储君之质的人,皆是难掩喜色,中间派们则是唏嘘天家无情,世事难料,而们,则是如丧考妣,战战兢兢。
至于跟太子一体,一荣俱一荣,一怡刀损俱损的李氏,此时简直是晴天霹雳一声响,魂魄都要归天!
“皇上,饶命啊!”李如海听到这话,“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他这一跪,他那身后的李氏族人,也是忽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齐声哀告:“求皇上开恩!”
“皇上,臣妾错了!”李如静此时见元允帝动了真格的,也是痛哭流涕,扯着元允帝的袍角,哀告求饶:“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可是,宁儿他真的是无辜的,他真的是被陷害的啊!那血滴子之毒,臣妾真的就只用在七皇子和八皇上身上过,那之后,臣妾
便将那毒销魂了!宁儿他从来就不知道这些事的!”
“陛下您也知道,他这个孩子,脾气是不怎么好,可是,他真的没有那么多心计啊!他真的没有啊!陛下,臣妾认错,要杀剐由得您,只求您,饶了宁儿吧!不要逐他入长汀宫,更不要幽禁他啊!他可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