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拿着铁锹,要挖掉我的头!”刘玉鲜血淋漓的手,在那里比划着,一边说,一边抽噎着。
虽然只是回忆,虽然自己幸运的遇到了苏青鸾,最终活了下来,可是,想到自己濒临死亡那一刻的恐惧和绝望,刘玉身子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牙齿因为剧烈抖动,咯吱吱作响。
这淋漓的这鲜血,这惊恐至极的反应,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相信,她的确刚刚经过一场可怕的生死威胁!
贵妃同情她的同时,也愈发兴奋。
上午,她凭着一段久远的记忆,让皇后和太子母子俩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那已是她平生之中,最为得意快意的时刻。
她倒是没想到,不过隔了小半个时辰,或许可以压死孙国柱手下喽罗的证据,就这样意外的撞了上来!
“刘氏,你莫急,慢慢说!”她生怕吓到刘玉,刻意放缓了声调,“你也别只是哭,你得把你所受的委屈,和这来龙去脉,细细的讲给本宫听,你讲清楚了,本宫才能为你作主啊!”
“我……”刘玉咽了口唾液,艰难的张开了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害怕得不行,只拧头四望,冷不下瞧
见一人,不由魂飞魄散!
却是越王,醒来后跌跌撞撞的寻了过来,寻了好一阵,总算看到她,立时窜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骂道:“贱人!跟老子回府!”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刘玉吓得尖叫一声,腿一软,跪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嘴里一径求饶:“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饶了我吧!王爷,饶了我吧!”
“贱人!再敢多说,老子宰了你!”越王气急败坏。
他素来对这位妻子是打骂惯了的,今儿心情又差得很,所以,就算当着众人的面,他也照样是飞扬跋扈,拳脚相加,两个太监见状忙上前阻拦,却被他一脚踹出去,跌在地上,哎哟哟的叫唤。
“大胆!”贵妃见他竟猖狂至此,倏地冷下脸,叫:“萧勇生,你眼里,还有本宫吗?盛宴之上,打打杀杀,你想做什么?”
“对不住了娘娘!”越王自觉有孙国柱撑腰,所以,也并不太将贵妃放在眼里,他朝她打了个哈哈,又抱抱拳,道:“贱妇闹事,微臣这就把她带回府,好生教训着!”
贵妃只当他装傻,遂冷笑一声:“若由得你带回去,她哪里还有命在?来人!”
侍卫早已闻声过来,垂手侍立一旁,只待她发话便拿人。
“将萧勇生抓起来,关入大牢!”贵妃命令道。
“什么?”萧勇生惊呆了。
他也是个粗蛮之人,这一惊之下,也是口不择言,张嘴便道:“这是疯了不成?好端端的,干嘛要抓臣入大牢?我犯什么错了?怎么就要抓入大牢?”
“萧勇生,你还装什么装?”贵妃冷笑,“你对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娘亲,都动了杀机,要对她痛下杀手,真真禽兽不如!这世间男子,宠妾灭妻的,本宫见过不知多少,可是,像你这般丧心病狂的人,却还是头一次见呢!”
“她犯了错,我不过教训她一下,怎么就动了杀机了?”萧勇生强辨。
“萧勇生,你看看你妻子的样子!”贵妃怒斥,“你将她重伤至此,似个血人儿一样,还敢说只是教训吗?你们,速速将他拿下!”
侍卫听令,七手八脚上前,利落的擒住萧勇生,又拿了绳子来,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捆得像只粽子,扔在地上。
“娘娘,臣冤枉啊!”萧勇生没想到贵妃突然会动真格的,连声叫冤。
“冤枉?”贵妃冷斥,“那
你到刑部大牢先待好,本宫自会查清楚,你到底有多冤枉!”
萧勇生听到刑部大牢,立时软了双腿,跪地求饶:“娘娘,臣知错了!臣方才是一时冲动,出手重了些,但真没有想要杀她!臣家门不幸,刚刚遭遇了那样的事,这心里烦乱不堪,却又发作不得,正好她上前,便将这邪火了儿泻在她身上,可臣真不是有心的!臣实在是……是被刘珠那贱人,给刺激到了啊!辛苦养大的孩子,居然是个野种,臣丢人啊!臣憋屈啊!”
他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然而,他的眼泪,却让贵妃愈发厌恶,连看热闹的旁观者,也觉得他此时哭泣的样子,恶心透了,也蠢透了。
“带下去!”贵妃不再睬他,只吩咐侍卫将他带走,这边又拧头看向刘玉。
刘玉可能是惊吓过度,此时神智已有些不清,整个人缩成一团,钻在椅子底,抱着双膝,嘴里只一径重复着:“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越王,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什么都不会说!”
“刘氏?”贵妃起身离座,把手伸给她,温言道:“你不必害怕,他已经被押入
大牢了,现在,你安全了!”
然而刘玉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瞅着越王方才待的位置,一直不停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娘娘,看来,她是吓坏了!”贵妃的贴身婢女还珠轻声道。
“可怜的……”贵妃轻叹一声,“她天生胆小,一向畏惧萧勇生,此时又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