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同意,那么,待她身上的伤势恢复一阵,就准备出发吧!”苏青鸾笑回,“那日宴会后,我已差人传信过去了,一路都已安排好,都是极可靠的人,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只管放心过去就是了!”
“苏大夫,你这大恩大德,叫我们何以为报?”刘玉一激动,又哭出声来,挣扎着起来要下跪,被苏青鸾伸手拦住。
“帮人即帮已!”她笑,“要不是你,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除掉孙国柱!有他在朝,我父兄不知又受多少屈辱,遭多少算计,是你帮了我大忙啊!其实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能撑过来!你在宫中那几日,我一直提心吊胆的,然而这种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勇气!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哪有什么勇气?”刘玉笑,“不过是被逼出来的!如今死而复生,我得,以前那些日子,过得有多潦草糊涂!青鸾,若不是那日你在宴会上扳倒了刘珠,我是断然没有勇气站出来的!虽然你不是因为我,可是,却也让我幡然醒悟,我能重生,全因为有你!我才真正要感谢你!”
“哎呀,你们两个
人,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如锦在旁偷笑,“这么谢下去,嘴都谢秃噜皮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了起来。
“你且慢慢养着!会用到的药,我都配好了!”苏青鸾将带来的药一一拿出来,递给刘仁,又交待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一路走来,到处可听见鞭炮声响,有人甚至把孙府走水这事,编成了童谣来唱,孩子们在街上蹦蹦跳跳,到处一片热闹快活的气氛。
“天哪,你们说,这孙家,到底是有多招人嫌啊!”如锦感叹,“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死了,这么多人庆祝的!”
“这厮坏事做绝,鬼憎人厌,落得这个下场,真真是大快人心!”如画乐呵呵。
“可是,他能落得这个下场,却是由一件完全偶然的事件促成的……”苏青鸾感叹,“之前,那么多人,费尽了心思,查找他的罪证,想方设法,将这些事,上达天听,可结果呢?写奏折的人,反而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他照样是横行萧京城,无人敢惹!这大萧,到底是什么样的大萧啊!”
“其实我真的很奇怪,你说这个刘国柱,又粗鲁又丑,又没什么才华
,到底是靠什么,得了皇上的宠?”如锦忿忿然,“他完全就没有一点优点嘛!”
“咦?原因你上次不是分析过了?”如画打趣道,“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哎呀,我那是胡诌的!”如锦傻笑,“就图过个嘴瘾罢了!其实相比皇上宠他,我更困惑的是,皇上都那么宠他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恨皇上?”
“这又是一个难解之谜!”如画耸肩,“可能,只有当事者知道了!而且,更诡异的是,你说他恨就恨吧,自已在家扎个小人撒个气就行了嘛,居然还找到越王,还跟他一起骂,他们心里到底想什么呢?”
“鬼知道!”苏青鸾轻哧,“他们这些人,原本就不正常,所以,他们的想法,自然也不能以常理度之!罢了,不说他们了!死了他这个最大的搅屎棍,我心里总算稍稍放心了些,现在,皇上也知道了法明的危害,必定会全力排查,有他出手,我想,法明很快就会落网的!”
“等逮到了法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如画道。
“是!”苏青鸾长吁一口气,微笑道:“如今我也算是恢复了自由身,待战事一结束,我便带你们离开萧京
,咱们回西关,自此便定居在那里,再不回来了!”
“好呀好呀!”如锦拍掌笑,“那样,我们就又可以跟小姐在江湖上游荡了!想一想以前,我们跟你,还有谷主,那四处游走的日子,多快活啊!啊,对了,小姐,你去西关,是不是得把谷主也带上?”
苏青鸾愣怔了一下,垂下眼眸。
如画掠了如锦一眼,如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时捂住了嘴,不敢再吭声。
苏青鸾也没再说话,只把头靠在马车上发呆。
她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该拿白清寒怎么办。
她原本是下定决心,若是前天夜里,找不到对应对之道,便不管不问,以身作解药,先把他救回来再说。
可是,昨晚她犹豫良久,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还是退缩了。
她自已也说不清怎么回事,明明师父是那样好的男子,明明她在这之前,还曾因为赵晴儿吃醋难受,跟白清寒说话时,还会面红心跳。
她原本,可以爱上师父的。
可是,一到两人肌肤相亲之时,她却怎么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尴尬和别扭。
或许,是长期以来形成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
了。
在她眼里,师父如父,如兄,如友,甚至,有时如母亲一般,她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行?
同样抑制不住的,还有她的心瘾。
那种心瘾,好像也已经根深蒂固了。
每次只要一靠近白清寒,她就不可抑制的想起萧长安,想起山洞里荒唐却又甜蜜的时光,那种记忆,好像已镂刻在她的脑海里,不管现实中的萧长安,如何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