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他从来就做不得男人,他只是一个模糊了性别的亲人罢了。
这一切的一切,他原本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事情原本就是那个样子,怎么能因为他中了一次,对她做出了一直想做,却从来不敢做的事,就发生变化了呢?
他真是傻!
她不爱他,这件事,是不会变化的。
因为上次的事,甚至,她可能还会对他生出尴尬别扭的感觉。
也是因为尴尬和别扭,她才要急急的搬离云谷,避开自己的吧?
他心里一阵难言的酸楚哀痛,踉跄了走了几步,差点被小径间的石块绊倒。
苏青鸾冲出去,及时拉住了他。
“师父,您……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没事没事!”白清寒强笑摆手,“想来是睡久了,乍起来,总是有些头晕眼花……没事了……”
“那师父回去休息吧!”苏青鸾道,“你刚恢复,要小心一些才行!”
“没事……”白清寒仍是摆手,头垂得极低,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压根就不敢抬头看她。
苏青鸾看在眼里,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闷得难受,内心更是充满了无力感。
“那个……我回去躺着了……”白清寒朝她摆摆手,转身要走。
苏青鸾“嗯”了一声,点点头。
白清寒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没走几步,却又突然回头,叫:“青儿!”
“嗯?”苏青鸾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
“没……没什么!”白清寒触到她的目光,又很快拧了开头。
“头有点晕……回了……”
苏青鸾低叹一声,上前一步:“我扶您回房吧!”
“不!不用!”白清寒忙不迭的摆手,很快又加快了脚步。
然而他到底是心神不安,没走几步,又差点绊倒,最终还是这么狼狈跑开了。
白清寒一路狂奔,奔出一里地,忽又停住了。
他这一辈子,就只会这么狼狈逃窜吗?
他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
不,他不能再逃了。
他得想法留住她才行!
可是,要怎么留?
向她……告白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白清寒不由得又是浑身发烫,面色。
他是师父啊……
做了她这么多年的师父,一向拿她当孩子般宠着,突然对她说这些话,一定会吓坏她的!
她不喜欢他,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
若贸然告白,会不会让她平添烦恼尴尬?
因为萧长安的事,她本就满心黯然,他这做师父的,此时最该做的,便是默默的陪伴着她,像当初那般,陪她走过这一段煎熬的时光。
他不能为了自己,就不顾她的感受……
而且,那些不该说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
她若是接受了,倒是皆大欢喜。
可她若是不受,生出尴尬逃避之意,那么,他与她之间,便是连师徒都做不成了!
实际上,她已经觉得尴尬了。
他断不能,让她更尴尬……
可是,万一……万一她也喜欢他呢?
她也是曾经喜欢过他的,不是吗?
她画的那幅夫君,至今仍藏在他床头枕下……
她将他画得那般美好,她还将此画命名为夫君,她心里……曾经……是有他的……
那时,他便是因为这般胆小纠结,没有勇敢的向她告白,最终便只能自尝苦果,看着她,爱上别的男人,为别人肝肠寸断……
他该勇敢一些的,不是吗?
她既然曾经喜欢过他,那么,能喜欢一次,便也能喜欢第二次……
他不能再这般畏缩不前,不能再错失这次好机会,他就该霸
道的将她留下来,然后,用一生一世,爱她,宠她,再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白清寒在山间小径间胡乱走着,脑子里乱纷纷的想着这些事,想到最后,忽然转过身,一路疾驰,再次站到苏青鸾房门前。
“师父,你怎么又回来了?”苏青鸾呆呆看着他。
白清寒站在那里不说话,只面红耳赤的盯着她看。
苏青鸾与他对视片刻,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青儿,我……我有话跟你说……”白清寒自以为做了十足的准备,可话到嘴边,却又结巴起来。
“嗯?”苏青鸾不敢与他对视,低头在那里假装整理衣物。
她隐约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下意识的不想让他说出来。
他一旦说出来,她便必须要给他一个答案,或者是,或者否。
可现在,她没有答案,她混乱得厉害。
她不想给他否定的答案,她素来视他为生命中最重要最可依赖的人,他待她这么好,她舍不得看他伤心失望,难过悲伤。
可是,她现在这样的心境,若他真说出口,她能给的,也只能是否定的答案。
她在无知无觉中,已经耽误他太久了,他是时候放手,去追寻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
其实,便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