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药!”萧长安回,“不过,这药可不是我卖的,这药是法明卖的!他派一个分身,在这里明修栈道,自己却跑去了皇宫,要来个暗渡陈仓!”
众人皆是听得稀里糊涂的。
白清寒掠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法明,伸手在他脸上摸索了一阵,一伸手,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那人露了真容,却是一个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自从被抓,一直面如死灰,此时却跪地求饶:“是法明逼小人的,小人也没有办法!皇上饶命啊!王爷饶命的!”
他的命,自然是没人愿意饶的。
一行人跟在萧长安身后,飞速赶往皇宫。
约摸过了两刻钟,一行人站在了皇城前。
“他在这儿?”苏青鸾探头四望。
“是!”萧长安点头,“羽林军副统领金瑞和他的心腹卫队,亦全是太平道中人!”
赵宗方惊呼:“什么?老金也是太平道?”
“是!”萧长安笃定点头。
元允帝的脸,立时黑沉如锅底,后脑勺嗖嗖的冒凉风。
“天哪!”苏青鸾喃喃道,“这真是……太可怕了!”
“的确是……可怕……”白清寒等人亦
是不敢置信,都下意识的看向元允帝。
连日常护卫老皇帝的人,居然都遭太平道腐蚀。
他近年来变得昏庸混沌甚至迟钝胆小,这所有的变化,也似乎都找到了原因。
在他无知无觉中,那位金副统领,怕是不知在他身上动了多少手脚吧?
“这皇城对他们来说,不是跟市集一样,随意出入了?”苏青鸾低叹。
“是啊!”萧长安也是心有余悸,“幸亏我发现得早,否则,我便算取得他们的信任,探到他们的家底,只怕也难以成事!他来这儿,是来刺杀父皇的!若知父皇去了菩提山,那我们极有可能遭到左右夹击,被堵死在菩提山下!”
“的确!”苏青鸾想到这种可能,也是一身冷汗。
到这时,她方能深切的体会到萧长安所说的煎熬。
真的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他要面对的,是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而这些压力中,最让他煎熬的,就是自已吧?
要对她狠,要让法明看到他对她有多狠,可是,却又不能真的狠到底,还是得顾着她,不着痕迹的安排人救她脱困。
而最煎熬的是,是他不能对她说明一切,后来
说明了,她也不信。
他的亲人,背叛他,算计他,防备他。
而自己这个……爱人,恨他,怨他,想方设法的给他使绊子……
平心而论,要是她自已处在他这个位置,一定是坚持不下去的,她会崩溃的!
而他,其实基本也在崩溃的边缘了吧?
那些当时在她看来,各种疯狂的扭曲的举动,至此也有了答案。
不过是煎熬到极点后,无可奈何的发泄……
苏青鸾拧头看向萧长安。
萧长安此时正凝神望向那巍峨的城门。
夜色幽黑,城门紧闭,清风拂过,寂然无声。
他立在那里,薄唇微抿,神情凝重。
苏青鸾这才发现,他竟然这么瘦了,瘦得连下巴都变尖了,颌骨十分明显,眼底一片乌青,薄唇灰白,都有些干裂起皮了……
自那次坟场他受伤起,到现在,他应该都不曾好好的休息过吧?
倒也真是……难为他了……
苏青鸾看着他,眼底渐渐起了雾。
感觉到她的注视,萧长安转过头来。
“偷看我?”他勾唇,“是不是发现,我比以前更好看了?”
“想多了!”苏青鸾粗声
粗气回,“是发现你的脖子好细,拧起来,一定是咯嘣脆!”
“姑娘家家的,口味真重!”萧长安掠她一眼,眼眸之中,却尽是浓得化也化不开的温柔宠溺。
白清寒就站在两人身后,两人的表情对话,都瞧得真真的。
他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对了,你有没有兴趣猜一下,法明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隐藏在我身边的?”萧长安又道,“可以给你提示一下,他就是王府中人!”
“王府中人……”苏青鸾咕呶了一声,一边骑马往皇城内走,一边拧眉苦思,行了约有一里地,试探着吐出一个人名:“灶房胡伯?”
“哗!”萧长安笑起来,“小姑娘不错啊!料事如神!”
“还真是他……”苏青鸾微觉意外。
她自己倒也没指望能猜对。
“是他!”萧长安点头,“看来,你对这明王府,还是挺熟的!我还以为,你天天住在青湖别院,懒怠过问这边的事呢!”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苏青鸾回,“我那时是准备要跟你打持久战的,自然要将你的明王府摸个清楚明白!”
“可是,王妃,你怎么猜到的啊?”萧小六惊
道,“我们这些人,天天盯着,都没盯到!还是殿下发现的!”
“这其实一点也不难猜!”苏青鸾回,“这府里的老人儿,就这位老人家最闲,他是王爷乳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