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因为苏青鸾与她相熟的缘故,若是陌生人,倒也未必能看出她是个女人,实在是这胡子太过浓密了。
青缨此时也认出了她,那眼睛倏地瞪得浑圆,她似是被苏青鸾这猛不丁的一叫给吓住了,又或者,是因为这木箱实在太重,手一松,脚一软,“咕咚”一声,那木箱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店小二惊叫,“客官,这……没事吧?里头的东西,不会摔坏吧?”
“没事!”青缨慌慌摆手,“这里头……这里头的东西,不怕摔!”
“司马,你帮青缨抬!”苏青鸾拧头看向身后的司马空。
司马空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却被青缨阻止,“不用了不用了!不重的,我自已来就行了!”
她说完抢先俯身,攥住那木箱上的手环,将木箱抬起来,这边催着店小二快走,走了几步,却才又想起苏青鸾,拧头道:“我把行李送到房间,再去找你说话!”
“哦,好!”苏青鸾朝她摆摆手,眼看着青缨消失在面前。
“这个青缨,怎么看起来慌慌张张的……”如锦咕哝了一声。
“不止是慌张……”如画耸肩,“简直就是心虚嘛!”
“原来,你们也有这种感觉……”
苏青鸾喃喃道。
“小姐,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如画问。
“算了!”苏青鸾摇头,“她是江湖中人,如今这番打扮出行,自是为了掩人耳目,想来是在办什么隐秘之事,谁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她又救过我和师父,哪好去刺探别人的秘密?咱们就当是偶遇吧!”
苏青鸾嘴里这么说着,然而心里却一直不安。
因为,她所嗅到的那股熟稔的气息,实在是……太像师父身上的气味了。
白清寒是个医痴,常年泡在药草堆里,那股清苦气息,几乎是已沁入他的皮肤纹理,成为他的一种独特的标志。
当然,这种标志,只有苏青鸾能识别得出。
她自小便跟在他身后,对他的一切,都熟稔无比,而她又天生嗅觉灵敏,方才在外面一嗅到,便觉得有点古怪。
那箱子看起来挺大的,装一个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好端端的,青缨怎么会把师父装在箱子里?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青鸾下意识摇头。
青缨怎么会把师父装在箱子里呢?
她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马行空了!
然而,心里到底还是不安,在房间里闷了一会儿,还是决
意去打探一番。
青缨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
苏青鸾上前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过来开门。
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苏青鸾愣怔着,怀疑青缨是不是又易了容。
然而这男人身形短粗肥胖,青缨却是高挑苗条,易容可以变脸,这身材却无论如何也变不了。
更不用说,这男人明显喝多了,身上一股酒气混杂着酸腐之气,那股臭味儿直钻鼻腔。
苏青鸾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歪头向房间里瞅了一眼。
“喂,你什么人?”男人瞪着她,“乱瞅什么呢?”
“我一个朋友,明明刚刚住的是这个房间……”苏青鸾解释着,“可是,怎么……”
“什么朋友?”男人没好气回,“我刚住进来,这房间本来就没住人!”
“没住人……”苏青鸾愣怔了一下,还想再多问一句,那男人烦躁的关上了门。
苏青鸾飞身下楼,去找方才帮忙的店小二。
“你那个朋友,嫌我们客栈房间潮湿,没住!”店小二回。
“没住?”苏青鸾的心陡地一沉,“那她去哪儿了?”
“走了!”店小二耸肩,“费我那么大力气,把那破箱子抬上抬下
的,她居然就走了……这天都黑了,这方圆几十里,可再也没有可以落脚的客栈了,怎么不能将就住一宿呢?这人真是奇怪……”
“她往哪个方向走了?”苏青鸾急急打断他的话。
“往北啊!”店小二伸手往北方戳了戳,低声咕哝着:“那大箱子里,也不知装了什么宝贝,忒沉了!还老是动来动去的……”
动来动去?
苏青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确定,箱子里有东西在动吗?”她紧张的扳住店小二的肩。
“确定!”店小二回,“抬上去时没感觉,抬下来时,我跌了一跤,那里头就咚咚响起来,吓了我一跳!我问他里头装什么,他说他是马戏团的,里头装的是自已饲养的一头小虎……”
苏青鸾不待他说完,转身便跑。
她一口气窜上楼,找到司马空和两个婢女,扯着他们就往楼下跑。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三人一齐问。
“我说不好……”苏青鸾不敢确定,“但是,青缨不太正常,我怀疑……她劫持了师父!”
“劫持谷主?”司马空惊呼,“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如画愕然,“好端端的,她劫持谷主
做什么?”
“先别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