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的开国皇帝,当初能够席卷天下,创立了大雍,都是幸亏陶国公的慷慨解囊的赞助。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寸步难行,打天下也少不了的。
搞不好大雍就因为创业未半,因为没钱玩完儿。
等到大雍统一了天下,这位陶国公竟然又说服了皇帝,恩准他衣锦还乡,并没有留在京城。
陶国公也是独一个不在京城的国公。
“这又和陶国公有什么关系?”李辰问道。
秦泽如实回道:“殿下,孔,吴,郑,王四大家族,曾经跟随陶国公的左右,尽心的服侍,关系不浅,就算是如今,四位当家的,每年都还要去拜见陶国公。”
李辰点点头,问:“所以,这算是你对本王的答复?”
秦泽明白,自己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但并不是寿王想听的,自然不能令寿王满意。
寿王不会在乎管四大家有什么样的背景,跟谁关系深厚,就算国公又怎么样,他寿王还是当今的皇子呢。
想要糊弄,似乎不容易。。
秦泽不敢迟疑,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个账簿,双手地呈上,道:
“殿下,这是巫郡的收支明细,详细记录了自下官任职以来,朝廷允许盐铁等经营的范围,还有孔,吴,郑,王他们实际经营的产业数目。下官失察,纵容之罪是少不了的,也对他们有所包庇,但下官不敢隐瞒,任凭殿下发落,下官绝无半句的怨言!”
秦泽能在巫郡多年坐稳太守,果然善于审时度势。
情况不对,那就坦然卖掉四大家,绝不二话。
李辰接过账本,看的触目惊心。
“这些人手伸的够长啊,其实际掌握的数量,比朝廷规定的多了十倍不止!这四家是在贩私盐、挖私矿喽?”李辰问道。
秦泽回道:“从账簿上看,他们确实嫌疑很大。”
李辰将账本随手丢到书案上,冷冷地道:“现在证据确凿,本王马上将你斩了,你都不冤枉!”
“下官罪该万死!愿请殿下责罚。”
秦泽趴在地上,脑袋不敢抬起,他这时候也无比的紧张,生与死,就在这位寿王的一句话功夫。
也是秦泽来的一场豪赌,赢了,他就高忱无忧,输了,身死当场。
不过,秦泽自认赢面大一些。
李辰盯着一五一十交代的秦泽,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过了一会儿。
李辰才问:“本王想将四大家铲除的话,该怎么做?”
秦泽连忙道:“殿下乃是巫郡的王,要把四大家灭掉,当是轻而易举,自然不难。只不过,后续会有不少的麻烦琐事。”
“你起身,说来听听。”李辰道。
秦泽一颗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他连忙爬起来,恭声地道:
“殿下,仅仅靠下官的这个账本,还不好将四大家全部的定罪,还有,这四家掌控着整个巫郡的盐、铁、粮食、糖等必需品,一旦突然地覆灭,巫郡这些物资的供应将瞬间地停摆,而且恐怕会混乱不短的时间,才可恢复过来。”
“那时如果有别有用心之人,趁机地煽动民众的不满,特别是那些部落是蛮族,严重的话,甚至会造成战事,越国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很可能火上浇油地出兵,最后,还有陶国公方面的压力。”
李辰听了后,赞成道:“说道也是,对了,巫郡的三位指挥使,又是什么背景?”
“朝廷虽说没在巫郡设立军镇,但在巫郡周边的夔门关驻兵三万,就是在监视越国。越国若敢大举地侵袭,军镇必然迎击,而越国这些小规模的骚扰,就需要本郡三大卫所的应对了。只是现在看来,这三位指挥使的表现,让本王很是失望啊。”
秦泽都差点猛吸一口凉气。
这位寿王的思路,跳跃的够快,胃口也够大的了。
刚刚还想灭掉四大家族,几句话下来,又想要动巫郡的三个指挥使了。
秦泽如实回答:“这三位指挥使,和陶国公也有些关系,至于他们还有没有别的背景,下官也不太清楚了。”
李辰听得笑了:“又是那位陶国公,看来,这位国公这么多年呆在西南,也没闲下来啊。”
秦泽不敢接腔。
屋里变得安静。
李辰心里琢磨着今后的打算,才道:“秦太守远来辛苦,下去休息吧,稍后陪本王一起赶路,尽快到巫郡城,本王已经有些急着想看看了。”
“是。”
秦泽躬身地倒退出大帐,等他走出来的时候,不由长舒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了。
帐内,李辰等秦泽离开后,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到现在为止,秦泽已经表现了他的才干,也有了效忠的态度,甚至牵扯到了陶国公,迂回地表示他作为太守,也有无可奈的地方。
如果是别人,觉得手上有了秦泽的把柄,就能叫他为己所用了。
但这恰好中了秦泽的计。
以李辰谨慎的性子,秦泽这种人,城府太深,又善于操纵人心,除非他拿出行动,证明他的忠心不二,否则的话,李辰不可能对他放心。
李辰心目中的巫郡太守是程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