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雍官员每年的考核,也已经评定完毕。这关系着官员们是升迁还是降职,甚至罢免。
影响了全国上下官员们的前程。
经商的盼望发财,当官的想着升职,这属于不可抵挡的人性欲望。
每当这时候,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越发的激烈。
还有件事。
凉王李泰、魏王李柯、济王李用等人,在年末回到了京城,陪着雍皇过年,也就是说,除了被发配巫郡的李辰,皇帝全家团圆,过了个温馨的除夕。
而且,二皇子李建也激动不已,因为他的妾室怀上身孕,据太医说,很可能是男丁。
也难怪李建兴奋,他现在距离太子的位置,已经触手可及。
就连雍皇,对他的态度都好上了太多。
而镇北侯楚雄,此时也在四处打点。
他倒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将太守程征调往巫郡。
这年头,官员们人人盼着升迁,补个肥缺,程征倒好,却一门心思地想去荒凉的巫郡。
可更让楚雄没想到的是,程征被贬很容易,可想被贬到巫郡却很麻烦。
他为此找到了吏部的一位侍郎,也没将事情办成。
巫郡那地方,属于人们心目中的流放地,按说不该这么的难。
楚雄费了番功夫才打听到,因为巫郡的太守人选,定下了秦泽,这是吏部的尚书大人亲口所说。
秦泽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让吏部尚书为他站台?!
李辰还不清楚京城的情况,眼光只盯在巫郡。
这时候,李辰入寿王府已经有十来天。
李辰没事儿就出去游逛,察看巫郡的风土人情,看起来逍遥自在。
李辰过的舒心,却有人更加的不安。
太守秦泽就是其中一个。
他本来以为,李辰到了巫郡城,会迅速地下手,收拾四大家,这样正好,也符合秦泽的心意。也因此,秦泽这些日子一直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哪知道知李辰这么有耐心,好像忘了这事儿似的,丝毫看不出有动手的想法。
忍耐,比冲动更令他觉得可怕。
秦泽正不安的时候,这天傍晚,寿王府派人召唤寿王。
秦泽当即地来到寿王府,竟然碰到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王家的家主,王仲寅。
“秦大人您来了。”王仲寅主动打起招呼。
秦泽嘴角一抽。
却只看到王仲寅一个,没有另外几大家族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寿王想要分化他们?
还是各个击破?
或者是,想敲山震虎?
他秦泽自觉得聪明,洞悉人心,这时候却怎么也搞不懂寿王的心思。
“秦大人,你好像脸色不大好啊?听说你最近染病,一直不见外人。原来真的病了,在下还想着,为大人准备年份久的人参补药,好养养身子呢。”王仲寅意味深长的道。
秦泽镇定了下,笑道:“只是染了些风寒,所以才谢客不出。王老弟看起来精神抖擞,似乎有喜事啊。”
王家是商户,不过他王仲寅担任巫郡的盐官,负责盐业的经营,也正因为这层关系,王家垄断了全郡的私盐。
王仲寅道打了个哈哈:“春天到了吗,万象更新,自然精神就好了些。不过也好恭喜秦大人,巫郡太守还得是您啊。”
“吏部的任命还没公布,王大人就这么说,是陷本官于不义啊。再说了,本官连任十几年,只能说明本官的政绩不怎么样,实在羞愧。”秦泽说着,一脸的愧色。
王仲寅笑眯眯道:“秦大人谦虚了,巫郡的百姓都靠着秦大人呢,秦大人将全郡管理的井井有条,上下无不佩服,下官多年来幸得大人的提携,大恩不敢言谢,一直心中感激不已。”
两个老狐狸表面上气氛融洽,其实各有各的心思。
王仲寅是在提醒,他要是出了事,作为太守的秦泽,也是有失察,甚至包庇的罪责,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但秦泽表面上一点神色不露,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所想。
这时。
王淮走过来:“殿下请二位入内。”
秦泽和王仲寅点点头,一齐跟王淮进房。
厅堂的主位,李辰正抿了口茶。
他此刻喝的热茶,不是本地的特产,也不是普遍的煮茶,而是李辰自己制的炒茶。
初春的茶叶还嫩着,往往要到三四月份才适合采摘,但李辰等不急了,提前叫人采了些炒制。
看见绿色的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旋转,一股茶香扑鼻,李辰顿时心情舒畅不少。
自己一不小心,就在大雍的茶史上,浓墨重彩了一笔,少不得青史留名了。
没办法,谁叫咱能力出众,妥妥的六边形战士呢。
“下官参见寿王殿下!”两人躬身行礼。
李辰摆摆手:“不须多礼,入坐吧,王淮,上茶。”
秦泽和王仲寅刚一入座,王淮就送上泡好的热茶。
两人闻到清醒的茶香,不由一惊。
“这茶汤水清亮,香气浓郁,下官还是头一回见识到此等的好茶,敢问殿下,这是什么茶?